張千凌道:“將死之人,何必多此一問。這就用你們的血,祭我叔父在天之靈。”
說罷,與陸遙一同在一眾黑衣人眼前消失,再出現已在靈堂外。
一眾黑衣人追出,為首的黑衣人凝神道:“遁風術。”
張千凌只道了一聲:“動手。”
話音一落,暗影處的人影一閃已不知身置何處。
為首的黑衣人道:“想殺我們,沒那麼容易。聽令,分散返回,將此事上報首座大人。”
眾黑衣人齊道:“是。”
話落,各人朝著一個方向衝出。
就在那一剎那,只聽四周齊喝一聲:“裂風陣。”
隨即響起一陣淒厲慘叫,地上便多出了十具黑衣人屍體。
此時,只有為首那黑衣人還站著,而他的身上也多出了數道傷口,鮮血直流。他的臉色已無之前的咄咄逼人,只有驚懼。驚的是他看不見傷他的兵刃,他避無可避,防無可防,他已淪為待宰的羔羊。
張千凌就站在他不遠的前方,於是他索性把心一橫,一聲雷鳴乍響,他御劍向張千凌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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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難逃一死,那便換張千凌一命。
然而他的算盤終於還是落空,他聽到的最後三個字是“疾風刃”,他最後看到的是他的劍無力地頽落在地,而張千凌仍舊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他的喉嚨被穿透,他甚至連慘叫聲也發不出。
當那為首的黑衣人也倒下,靈堂內的殘燭也終於熄滅,就連天際那輪彎月,也已躲在一片陰雲之後。
陸遙走到張千凌身旁,道:“今夜過後,張城再無寧日,不,只怕這天下也再無寧日,你真的不後悔嗎?”
張千凌此時臉色更白,忽又咳嗽起來,一手捂住嘴,待咳嗽聲停歇,捂嘴的那手上已染血。
陸遙看在眼裡,一臉擔憂之色。
張千凌深吸了幾口氣,臉色也漸漸回覆了些許,說道:“先生,不破而不立。千夫所指,總要有人為先,我已時日無多,這罵名就由我來背。”
陸遙本是痛惜,隨後又一笑,道:“這罵名總也少不了我,可惜今日不能把這群鷹犬一網打盡,也怪我修為不精,不能引他們傾巢而出。”
張千凌道:“先生從來不曾在人前顯露修為,又何必自謙。再則,若非叔父那般驚才絕豔的人物,他們又曾將何人放在眼裡。”
陸遙抬頭看著遠方不知何處,悠悠道:“你不是相信他們能嗎?”
此他們,話無所指。
張千凌卻聽懂了,他的眼中好似有了神采,道:“所以他們必須入局。”
陸遙卻不如張千凌那般堅信不疑,問道:“你從不曾懷疑?”
張千凌一笑,道:“不曾。他們只是還在沉睡,總有一日他們會醒來。我不能成為他們,只希望我是那個叫醒他們的人。”
陸遙嘆道:“也許那傳說不過是說書人編說的故事。”
張千凌卻道:“我已是個半死之人,若不相信些什麼,我如何撐下去。”
就算那僅僅是個故事,他也深信不疑。
陸遙看著地上十一具屍體,問道:“屍體如何處理?”
張千凌目光一掃,毫無感情地道:“藏匿起來,不可讓他們輕易找到,此事不可輕易了結。”
兩個時辰後,張千凌出現在一處山谷,伴隨著間歇的咳嗽聲一路向裡走去,來到谷頂處。
只見前方有圓石,圓石上盤膝坐著一個人,有風吹過,那人鬚髮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