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修士魚貫而過,單雪站在後頭一個個伸手相引,沉雁的臉色愈加難看,指了指後面的幾位問道:“這幾位可是十八宗門的長老、真傳?抑或是真人高手?憑什麼他們可以上去?”
單雪苦笑了一聲,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上頭任牧頭也不回的冷笑道:“憑什麼?就憑這隨身洞府乃是我家祖爺爺借給紫鴛宗的……等等他老人家就要來了,你有能耐找他說理去,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他老人家脾氣可不怎樣,沒我這麼好說話……”
沉雁心中一沉,任戍真帝威名在外,和宗主萬晟以及那位聞名神州的煉器大師祝融長老共稱六合仙宗三大巨頭,掌管仙宗刑律,為人最是嚴謹刻板,如若惹了他,就憑自己的身份還真不太好使。
身後,已有朋友起身招呼道:“沉雁兄,要不就來咱們這擠擠?”
那是雙極壇的修士,和萬法仙宗素來交好,見他被人擠兌的下不來臺,出言解圍。
沉雁嘆了口氣,方想轉身帶著項楊等人過去,卻見階梯上,任牧已然彎腰拜下:“恭迎祖爺爺大駕!”
他還來不及起身,便又聲嚴厲色的呼道:“爾等幾個,還不速速閃開!”
單雪也急急的奔了下來,沉雁一回頭,卻看見一張紅彤彤的大臉正直直的看著自己等人的方向,而後便大步走來。
“任戍真帝……”
沉雁連忙施禮不疊,見他的身影越來越近,心中也有些慌張,自己等人正擋在這位六合仙宗巨頭前行的路上,盼他莫要怪罪才好。
項楊在他身後,嘴角已然掛起了一絲微笑,這位任戍長老,不就是前幾日自己和參鬥賭局中下注下的最狠的那位嘛?據說最後還被牛老大單獨提過去教訓了一頓,倒是熟人。
一堂的修士都已拜下,就連三樓,也有不少各大宗門的高層聽聞任戍光臨,湧到了階梯口上,施禮拜見,只見這位紅臉老人快步朝著那些萬法仙宗的弟子走去,隨後……
只見他滿臉堆笑,嘴角兩撇彎須都翹了起來,一把把住了一位結丹期小修士的胳膊,親熱無比地說道:“這個……楊兄弟!你也在這?怎麼站在這下頭……這紫鴛宗這麼不會做事的嘛?回頭我得找單家那兩個老不死的說道說道!”
他話音剛落,從三樓上便掠下了一個圓滾滾的身影,身後還跟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嫗,遠遠的便招呼了起來:“哎呀呀,任老大,您這說的什麼話來著?聽說您要來,我和我家老婆子正在後頭掌勺,哪裡知道會先有貴客臨門啊……罪過罪過……小雪兒,還不快帶客人上去!”
單雪已經驚呆了,愣愣的看著自家兩位老祖宗一前一後的沖了出來,再看看那位不顯山不露水,進來至今都未曾說過話的萬法仙宗小修士,實在搞不懂這位究竟是什麼來頭……
白玉階梯上,任牧原本便彎著腰,此時差點都沒趴到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的祖爺爺把著那個可惡的小修士的胳膊,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一面走一面還介紹著。
“喏,這位便是我那不成器的曾曾孫子了……前面得罪你了沒?要是得罪了,等等回去我便扒了他的皮!”
項楊笑眯眯的朝著任牧瞅了一眼,在他心驚肉跳的眼神中搖了搖頭:“哪有,任老哥,您的孫子便是我的孫子,我疼還來不及呢……”
任戍哈哈大笑,揮了揮手,象趕蒼蠅一樣將任牧等人趕到了一邊,隨後伸手一點,整個隨身洞府光芒一閃,三樓的中央有個光門浮動而現,這裡竟然還別有洞天。
“走,楊兄弟,叫上你那些師兄弟們一起,單老鬼,也許多年沒嘗過你的手藝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長進,哈哈!”
項楊這才朝著後方也已呆若木雞的眾人揮了揮手,又朝著一旁的單雪看了看:“大師兄,還不快來,嗯,這三樓咱們是沒啥資格上,不過第四樓可沒那麼多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