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衣是她最心愛的弟子,可她和夢宓之間卻有些不願提及的往事,如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今日她也不會開這個口,眼見夢宓就要出手相救,偏偏卻被項楊阻攔住了。
項楊卻沒管別人的臉色如何,自顧自的走到了洛雲衣身旁數尺處。
他身高近丈、身材健壯,洛雲衣雖然並不算矮,但在他面前卻依然嬌小的很,只能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臉龐,一抬頭,見到一對璨若晨星的黑眸正靜靜的看著自己,不知為何,心中卻是一慌,連忙螓首低垂,耳邊已傳來項楊清朗的聲音。
“夢宓前輩您看錯了,這位師姐的仙胚並非冰系,而且絕不能用木系功法救治……”
項楊和她離的太近,洛雲衣只覺得他說話時似乎都有灼熱的呼吸吹拂到她的脖頸,她長這麼大還從未和男子這般接近過,不由得心中有些羞惱,輕輕的往後挪了一步。
項楊此話一出,那些個真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這女娃的仙胚清清楚楚的便是冰系,他竟然說不是?還什麼不能用木系功法救治,這簡直就是在危言聳聽,嘩眾取寵。
夢宓卻並未動怒,而是頗有趣味的看了項楊一眼:“那你倒與我說說,她是什麼仙胚?”
“不知前輩可曾聽說過冰蠡?”
“冰蠡?”夢宓俏眉一皺,靜靜的思索了片刻,言道:“可是那種號稱無影冰神的奇蟲?”
“正是,前輩果然博聞廣記。這位師姐其實並非冰系仙胚,而是仙胚被冰蠡附體,但是她命不該絕,那隻冰蠡剛附體時只是只剛剛破卵而出的幼蟲而已。這位師姐修的又是水系功法,這才逃過一劫。如若她自小修的便是冰系功法,讓冰蠡吸收了冰系能量成長起來的話,只怕早已喪命多時了……”
說著話,項楊伸手從洛雲衣秀發上摘下了一粒細小的冰霜,伸手撚了撚:“但這麼久了,那冰蠡也稍稍成長了些,散發出來的寒氣愈加深厚,這才出現瞭如今的狀況。”
他接著說道:“夢宓前輩修的是木系功法,除了冰系之力外,這種蟲豸最喜歡的便是木系元氣,如若您用木系功法給她治療的話,非但不能緩解她如今的狀態,反而是在火上澆油,只要那冰蠡再成長一些,這位師姐便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項楊話音不疾不徐,雖然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極具說服力,一時間,旁邊那幾位原本還覺得他是在嘩眾取寵的真人神色都嚴峻了起來,如若他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這麼多九劫高手的眼光都不如區區一個結丹期小修士?
夢宓聞言沉思了一會,走到了洛雲衣身旁,仔仔細細的探查了起來。
青末在旁卻是神色大變,忽然說道:“夢宓姐姐,此事倒是真有可能……當年我收衣兒入門時她才五歲,雖然仙苗不俗但確實不是冰系仙胚。後來……”
時間太過久遠,她微微思索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她入門第二年,我得到了一隻不錯的異獸,乃是從那寒冰雪原深處出産的變異玄衣督郵幼獸,而後沒過過久,小家夥便得了寒症,等病癒之後,仙胚竟然也變異了……”
夢宓聞言訝道:“玄衣督郵?水龜一族的妖獸嘛?那還真有可能了,傳說中這冰蠡就喜歡寄生在各種獸類身上,你這徒弟當時還小,極有可能就是在逗那小龜玩耍時被冰蠡附身。”
說著話,她轉身對著項楊問道:“這位小友,我至今仍未看出端倪來,請問你又是如何判斷的呢?”
項楊一笑,他自然不能告訴她那都是天衍之功,不過想要證明卻也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