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到沉水堂,才待了沒幾天,堂內主管內務的善禦便叫人前來通告,說是要將東側的報春丘收回堂內所用。
要知道,那報春丘乃是曾氏族地,上面生活著近千名曾氏族人,被收回了,讓那些族人又去哪裡居住?
“要不找堂主說說?”曾冉乃是曾氏兩位元嬰之一,但他資質比曾仇要差上不少,一直是元嬰初期的修為,他容顏清瘦,面無表情,眼神中帶著一股暮氣。
“善風師兄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找他有何用?那混蛋估計是得到了什麼訊息,覺得我好欺負了吧……”
曾仇背在身後的雙手捏成了拳頭,戒律堂的差事一丟,他在善禦面前確實少了底氣,那家夥好歹是元嬰後期,壽元還有三百有餘,乃是沉水堂最有希望晉級九轉的修士。
想起前幾日司馬子仲的話‘既然心不在此,我也不再強留’,雖然說的含糊,但曾仇自然明白究竟所為何事——司馬堂主這是怪我將那件法寶的事情隱瞞不報啊……
那日項楊和青木堂兩位老祖一戰,曾仇也在場,原本以為自己押對了寶,卻沒料到好幾天過去了,對方根本一點訊息都沒有。
其實也難怪,連九轉期的老祖都不是他對手,一動手便殺了兩個,而背景之深厚,就連宗主都要退避三尺,自己這種元嬰期的修士又怎會放在他眼中?
只怕是自己獻殷勤獻錯了物件……
他在那暗自感慨,曾冉則依舊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兩人一時相對無語。
就在此時,曾仇忽然心神一動,取出了一支傳音玉簡來,微微一探,頓時哈哈大笑,原先的鬱郁之氣一掃而空……
柢山峰頂的那棟玉石建築中。
柢商隱等幾位結丹弟子皆端坐在一張張玉石蒲團上,身後則是一排排的化神、煉精甚至築基期弟子,最後面,還坐著十來個衣著各異的修士,看那模樣,都不是柢山堂的弟子。
上方有一盞古色古香的八寶蓮臺,柢伯兮盤膝而坐,正在那講解精要。
柢山堂中,只要到了築基期,便有機會聆聽元嬰老祖講法,資質好的,更有機會得到老祖親自指點,這一月一次的柢山法會,在附近一帶也小有名氣,甚至都有不少其他堂口的低階修士前來學習求教。
柢伯兮修為不高,但卻很有上古那些聖師的風範,常說有教無類,有外人也毫不在意。
他所學甚博,除了柢山堂自家的功法外,對許多基礎功法、包括了陣法、煉丹煉器之術,都有一定造詣,指點起來頭頭是道。
今日他所說的,便乃是編制化神方的藥理,雖然取名化神方,但其實這種丹藥的服用方法一直到元嬰期都極其有用,下方的弟子都聽得津津有味,已到化神期的弟子都拿出了玉簡在那記著,沒條件的甚至拿出了紙筆在那刷刷的寫著……
剛講到得意處,柢伯兮忽然停了下來,召出了一枚傳音玉簡,神識一探,頓時面露喜色,和弟子招呼都來不及打,便直接禦劍而起,走了沒多遠,他又兜了回來,朝著幾位弟子看了看,將柢商隱一提,拽著他衣領便呼嘯而去……
火神堂所在。
陪著霍暴閉關了幾日,一出關丹鼎便急匆匆的鑽入了自己的煉器房中,準備把這幾日所得好好的驗證一下,至於這段時間宗內發生的所謂大事,他可沒那閑心去在意,對他來說,除了煉器之道,心無旁騖。
但這次卻是不同,他剛將所需的材料準備好,便收到了一份傳訊,只是看了一眼,直接便沖了出去,連原本視若禁地的煉器房都未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