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位元嬰期的高手同聚一堂,這場面在浮玉宗內也不多見,雷光遠遠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數年前,他最終還是突破了結丹巔峰,晉入了元嬰,但至今境界未穩,在這些最低也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中,自然屬於最弱的角色了。如若不是他乃是變異仙胚,戰力遠超同儕,只怕就連坐在這的資格都沒有。
“那小子回來了嘛?還得了奇遇……也不知修為如何了。那種尺寸的仙苗,十餘年了,如果真有大能撐腰,化神期都有可能啊……”
說起來,金身堂符合條件的只有項楊一個,別人對他不熟悉,但雷光對這小家夥可是瞭解的很的,八寸多的仙苗啊,前前後後加起來,壽元也不過二十有餘。
不過無論是戒律堂還是火神堂,這次保密的功夫都做的極好,那些修士可不知道什麼確切的訊息,一群人聊來聊去,說的都只是傳言,卻也沒什麼確實的訊息,說了會,忽然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想了起來,對著角落喊道:“曾仇師弟,你們戒律堂總有些訊息的吧?怎不見你與我們說說。”
雷光順著他的眼光朝身邊看去,卻見一個白麵無須、面相清雋的中年人正坐在自己身旁不遠處,正自得其樂的喝酒吃菜。
這便是那位沉水堂曾家的天才嘛?
雷光一直沉迷於修煉之中,極少和外界交往,原先又只是結丹期,也參加不了這種場面,對曾仇還真不熟悉。
不過曾仇大名在外,元嬰中期的修為,又是戒律堂的主事,在這些修士中的地位絕對不低,可他偏一個人在最角落坐著,自顧自斟酒自飲,一句話都未曾說過,這倒有些奇怪。
聽到有人喊到自己的名字,曾仇將手中的杯盞放下,笑呵呵的抬頭看了看四周,還友好的和離他最近的雷光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我確實知道些,但司馬堂主可是下了禁口令的,我可不敢違令,不過……”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不過既然主峰的霍暴老祖都出面了,此事咱們還是莫要插手了吧……”
那元嬰後期的修士不滿的看了看他,嗤笑道:“曾師弟,你在那戒律堂待的久了,都忘了自己究竟出身何處了嘛?沉水堂才是你的根……司馬子仲怎麼了?還不是宗主硬生生推上去的?有青木堂那二位在,等宗主不日仙逝,那位置也未必就是他的了……”
曾仇面色一沉:“善禦師兄,請慎言!宗主之位的傳承豈是我們該在此處討論的?再說了,司馬堂主在宗內威望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你可莫要給咱們沉水堂找事!”
善禦話一出口,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正瞥著眼朝四周偷看著,生怕有人將他的話記下,日後傳到司馬子仲耳中可不是好事,但他素來好面子,被曾仇當著眾人之面這麼一的不對嘛!就算你在戒律堂領了差事,你也是咱們沉水堂的人,既然有訊息,為何不說出來?堂主師兄,我說的可對?”
沉水堂堂主善風乃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聞言也不說對與不對,而是哈哈笑著打起了圓場。
沉水堂中尊者大多以善字為號,但也有特例,曾家出了個九轉老祖,他那一脈就算到了元嬰期也都留了本姓,曾仇便是如此,但那位老祖幾十年前便耗盡壽元隕落,如今曾姓一脈中還有二位元嬰期,在堂內勢力稍顯薄弱。
曾仇冷笑著自顧自又喝起了酒,心中卻還是略顯煩躁,他的資質並不算太好,能有如今的修為都是老祖用資源堆出來的,如今老祖去世多年,他在元嬰中期也停滯至今。
這次遇到了項楊,他總有種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正因如此,他躊躇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將項楊手中疑似有玄器的訊息隱瞞了下來。
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青木堂那幾位也應該醒來了吧?那訊息想瞞也瞞不住了啊,而如今項楊和霍暴老祖都搭上了關系,可自己的機緣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