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展開一看,仔細一品,臉色一沉道:“這詩裡……心憂山河,報國無門,呵,還真是好詩!”
徐懷之淡然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張昌,從容道:“陛下,張瀾正是用此詩矯飾太子在淮陽郡救災之事,操縱太學生在正陽門外聚眾抗議。”
聽到這裡,王睿坐不住了,他站了出來,迫不及待道:“不過是一首心憂天下之詩,我大炎從來沒有因言獲罪之事,徐大人怎麼能因詩指證學子有罪?”
“再說操縱太學生……徐大人親眼看見了?”王睿目光冷冷直射徐懷之。
看見徐懷之拿出的證據是詩,惠王反倒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放任徐懷之拱火,今天回去他就得在母妃那裡看見舅舅在那哭了。
不如把話題轉到因言獲罪上……
“沒錯,如果詩都能作為有罪的證明,徐大人自己恐怕也逃不過吧。”
“我記得徐大人前幾日還做了一首惋惜年華的詩,那我也可以說徐大人是替李太奇傷心了?”
惠王一系官員得到惠王的明示,紛紛挺身而出,施展他們擅長的嘴炮試圖把事情拉進他們熟悉的顛倒黑白環節。
什麼?剛剛還在替李太奇說話的孫榮?
誰管他啊!
惠王一系官員在孫榮接二連三作死之後,沒有得到惠王的暗示,理所應當地默契遺忘了孫榮。
但昌王一系官員怎麼允許事情被惠王系糊弄過去,紛紛站出來反駁。
“寫詩和用詩蠱惑太學生可是兩碼事,怎麼能混為一談?”
“的確不一樣,我等寫詩特意開詩會了嗎?特意給太學生看了嗎?給太學生看完之後太學生衝擊正陽門了嗎?”
“惠王殿下以文名揚京城,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吧?”
昌王系官員紛紛輸出,睿王臉色一寒,正要再說,王瀚見機立刻站了出來。
“父皇,以兒臣之見,此事雖不同小可,但畢竟事涉勳貴,又是六皇弟母家,若是在朝堂上對簿公堂,恐讓六皇弟左右為難……”
王瀚意味深長地看了王睿一眼,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不如暫時放下,令人詳查,再做討論。”
這才是昌王的目的!
王睿死死盯著昌王,一貫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凜冽。
這一刻他終於理清昌王的整盤謀算。
先是突然襲擊讓他憤怒,然後彈劾張昌讓他不得不保,利用這件事在父皇心中的特殊性和張昌與他的關係,成功將他從此事撇開……
好一個昌王!
王睿並沒有憤怒,心中燃起熊熊戰意,他看了一眼張昌,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