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金宏詫異地抬起頭,十分吃驚的樣子。
“你這是什麼表情?”王安故作不滿,“其實,本宮這人很好說話,以後要是在恵王那邊混不下去,本宮這邊,隨時恭候大駕。”
金宏臉色一變,慌忙搖頭含糊道:“臣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哈哈……何必自欺欺人,你懂得,本宮十分認可你的能力,也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王安爽朗笑著,伸手拍了拍金宏的肩膀,這個親暱的舉動,卻讓後者一臉窘迫,內心有苦難言。
都說當朝這位紈絝太子,是個沒有腦子的草包廢物。
可此刻在金宏的眼裡,眼前這名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卻是陰險至極。
這種公然招攬的舉動,明顯是要在他和恵王中間製造裂隙。
哪怕再大度的上位者,對於下屬和敵人私下接觸,也不會全然無動於衷。
可想而知,今晚這一幕,一旦傳到恵王耳朵裡,對方以後還會全心全意對他委以重任嗎?
這需要打一個問號。
就算恵王對他表面不計較,誰又能保證,其心裡不會有一個疙瘩?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總有生根發芽的那一天。
這就是王安的高明之處,我故意給你埋雷,你還沒有辦法。
以他對王睿的瞭解,此人看似大度,實則小肚雞腸,難有容人之量。
只要刑部這些人裡有恵王的眼線,金宏回去之後,十有八九會被猜忌。
如此一來,等於變相削弱恵王的實力,王安自然樂見其成。
而且,退一萬步,就算恵王真的不計較,王安仍可以繼續加碼,離間兩人的關係。
金宏不是向他要人好回去交差嗎?
按照常理來說,此人是恵王的人,雙方是敵非友,王安完全沒必要成全他。
可王安偏不這麼做。
他一反常態地答應了金宏,看起來,就像主動要幫對方渡過難關一樣。
如此不合常理的行為,只要被恵王知曉,很難不讓對方產生一種,兩人之間有見不得人的py交易的想法。
你王安不是喜歡睚眥必報嗎?為何突然卻對金宏這樣的敵人網開一面?
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只要恵王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到時候,金宏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這是一個陽謀。
王安知道,金宏自然也知道。
可就算知道,金宏卻還不得不選擇接受。
眼下炎帝交代的時間就要到期,他要是還拿不出一點線索,必然會受到嚴懲,這對剛爬上來的他來說,勢必不能接受。
所以,哪怕明知道王安給的是一份慢性毒藥,他也不得不心甘情願地喝下去。
“殿下的好意臣心領了,不過,恵王殿下對臣有恩,臣也不是那種首鼠兩端之人,還請殿下不要再說了。”
有道是,解釋就是掩飾。
金宏這話雖然說得真誠,但到底是真是假,又能挽回恵王的幾分信任,只有天知道。
反正對方已經上套,王安也不想多說,伸手指著對面的薛濤:“喏,金郎中,此人名叫薛濤,乃是城東白河幫的少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