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這邊剛想起不久,對面便有了回應。
“好題目,在下早就想為清芙小姐送上一首詩詞,今日正趁此機會。”
許盛明顯是有備而來,輕搖摺扇,故作瀟灑地對身邊人道:“在下已有所得,不足之處,還請幾位仁兄一起斧正……”
說著,小聲念出一首詩。
眾人聽罷,無不雙眼放光,滿臉歎服之色。
“妙!妙不可言,許兄大才,我不如也。”
“許兄不愧是京城大才子,此詩甲上無疑,絕對是今日少有的佳作。”
“沒錯,此詩渾然天成妙趣橫生,強行修改,只會畫蛇添足,贏下對方,綽綽餘有……”
許盛很滿意眾人的反應,微微頷首,對王安說道:“王縣令,不知可有佳作,如果還沒想好,我藏香閣可要當仁不讓了?”
“不出所料。”後臺觀戰的清芙主僕一臉得意之色,丫鬟開心地道,“小姐,聽許公子的口氣,這輪,我們應該贏定了。”
“什麼應該,是肯定,也不看看,我請的什麼人。”
清芙微微抬起下巴,語氣驕傲,“以許公子的才華,這裡除了那個王浩之,再無一人是他對手。”
“等擺平了雲裳這丫頭,接下來的紅芍,才是我們真正的對手……”
面對許盛等人的挑釁,王安只是付之一笑:“既然你們已經想好了,不妨念出來,不然,等本官這邊出手,你們可就沒機會了。”
“呵呵,你給我們機會?就連很多名儒,在我面前都不敢說這話,就憑你?”
許盛不屑笑道:“那好,今天就讓你看看,你我之間,在詩詞之上,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說著,給身旁一名同伴使了個眼色薛兄:“這種人我都懶得理會,還請替在下念出來,讓他洗洗耳朵。”
叫作薛兄的年輕文士起身,一邊整理衣袍,一邊輕蔑地對王安道:“王縣令,人要有自知之明,和許兄比詩詞?呵呵……這下,某人臉可要丟大了。”
清了清嗓子,隨即吟唱起來: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簡單四句,生動活潑,妙趣橫生,徐徐鋪開一幅夏日採蓮的畫卷。
更重要的是,詩詞和清芙的藝名契合,正好相得益彰,緊扣主題,水平不可謂不高。
“好!”
此詩一處,頓時引來一片叫好之聲。
“早就聽,這個許盛才華出眾,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不可小覷啊。”
紅芍的應援團中,有人露出忌憚之色:“如果不出意外,最後一輪,應該就是我們和藏香閣的比試了。”
“怕什麼,他許盛是厲害,可我們也有王兄坐鎮,以王兄翰林院的出身,還比不過那姓許的?”
又有人反駁,話雖如此,臉上不免還是有些擔憂,下意識看向王浩之。
他們這輪結束的早,王浩之正閉目養神,彷彿心有所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各位不必擔心,不管他們誰獲勝,最後一輪的贏家,都是我們。”
強烈的自信,給了眾人無窮信心,紛紛拍起馬屁。
同一時間,五位評委也覺得此詩不俗,一致給出甲上的高分。
這樣的待遇,百花會歷來罕見,可以說,離傳世佳作,也只有一步之遙。
“呵呵,區區拙作,讓大家貽笑大方了。”
聽著周圍的讚歎和恭維,許盛開懷大笑,笑罷,眼看王安那邊還沒動靜,故意奚落道:
“怎麼,你們還沒想好?要我說,詩詞一道,不過小道爾,作不出來,也沒什麼可丟臉的,王縣令不妨認輸,何必這樣死拖著,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豈有此理,這人簡直太猖狂了!”王安這邊,有人看不過去,忍不住出聲。
“猖狂又如何?你要不服氣,那就作一首好詩勝過他。”另一名同伴嘆了口氣。
“我……”
那人不出聲了,他要有這本事,就不會這樣發洩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