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王安抬頭問道:“你說,此事,會不會是顧家的報復,比如故意做局?”
“我……不知道。”蘇幕遮神色茫然又錯愕,“再說,這可是殺人啊。”
“那又如何,你以為,京城裡那些衙內,真沒弄死過人?找個人栽贓也不稀奇。”王安理所當然道。
蘇幕遮越發驚訝:“怎麼可能……難道就沒王法了嗎?”
“不然呢,你以為王法是萬靈藥啊。”
王安嗤之以鼻,他就是紈絝出身,對於這些齷齪的事再清楚不過。
這種皇權社會,真正有背景的權貴子弟,弄死一兩個底層百姓,就跟玩似的,根本不會有人追究。
哪怕下面有正義之士,冒著風險寫奏摺告狀,最後多半也會被上面壓住,留中不發,根本不會讓皇帝看到。
而且,就算皇帝知道,有時候,為了維持朝堂的平衡和穩定,也會睜隻眼閉隻眼。
蘇幕遮身子忍不住發抖,只覺得整個認知都被顛覆,聲音悽然:
“這麼說,如果真有人要害允文,那他豈不是凶多吉少?”
“未必,當大家地位都差不多的時候,王法還是很管用的。”
王安笑了笑,眼中帶著莫名意味。
他想到那位永寧知縣彭耀祖,剛抓住人犯,便連夜審問,還真是加班加點,勤政為國。
可惜,他不相信,一個手底下有黃縣丞這種下屬的官員,真的會如此甘於奉獻?
彭耀祖審理得這麼快,似乎生怕節外生枝,要說裡面沒有貓膩,王安第一個不信。
但,光憑推理還是不夠的,案子如何判,最終還是要看證據。
“去衙門。”
王安想到這裡,雙手一拍,從椅子上站起來。
永寧縣縣衙,也在南邊的外郭城裡,距離蘇家不過幾條大街。
一刻鐘後,王安一行人,直接出現在衙門門口。
“幹什麼的?”
幾人剛踏上臺階,就被一名衙役攔下來。
“這位差爺,奴家蘇幕遮,昨日我弟弟蘇允文被抓進來,至今情況不明,請你代為通稟知一聲,容許奴家探望家人。”
蘇幕遮放下身段,細聲細語地請求道。
那衙役看了她好幾眼,嚥下一口口水,這才揮手道:“蘇小姐是吧,不好意思,大人說了,你弟弟是重犯,不允許探監。”
蘇幕遮臉色一僵,回頭求助地看著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