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轎伕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碗水遞給了阿娟婆,她一聲喝了下去。然後把碗遞給了李國,說道:“你慌什麼!他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雖然他學了些劍法,但我很清楚他有幾斤幾兩,我們要沉住氣!”
接著,阿娟婆邁步走到了臺階前,從口袋中拿出了一串佛珠,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聲祈禱起來。
那個李國也學著阿娟婆的樣子,開始合掌祈禱。
圍觀的人不禁地笑出聲來。
一個轎伕衝著發出笑聲的方向吼道:“誰?是誰在笑?”
另一個轎伕說道:“有什麼好笑的!現在可不是笑的時候哦!這兩位從遙遠的涿州來到此地,為了就是抓住拐走兒媳婦的這個傢伙,剛才他們還要來寺院裡參拜呢!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居然讓他們碰到了。”
又一個轎伕接著說道:“做人的氣節的確讓人欽佩啊!已到中年的人了,本應在家鄉享受清閒時光,可他們卻為了雪恥而踏上漂泊之路,真讓人敬佩啊!”
接著,又有轎伕說道:“咱們每天都跟人家領賞錢,受人家的照顧,關鍵時候,怎麼能看著不管呢——這麼大年紀的人,還要跟年輕人決鬥,看著都讓人於心不忍啊!扶危濟困是人之常情,如果他們輸了,我們就替他們報仇,好不好?”
“就這麼辦!”
“我們不能忍心讓大姐獨自去決鬥!”轎伕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聽完這些轎伕的議論,其他圍觀群眾也騷動起來。
大家群情激憤地喊:“打呀!打呀!”
這時,阿娟婆把佛珠放進口袋,轎伕和圍觀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阿娟婆右手握著短刀,大叫一聲:“張良!”
剛才,張良一直沉默著,他站在阿娟婆對面的地方,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似的。
站在阿娟婆身邊的李國也拉好了架勢,大聲喊道:“喂!”
張良仍然沉默著,似乎不知該如何應聲。
張良做夢也沒想到,李家的人竟然如此痛恨自己。
如果李竟他們在這兒的話,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張良現在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樣應付眼前的情況。面對一箇中年大姐和一箇中年鄉勇的挑戰,他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因此,只能一直沉默不語,臉上寫滿了無奈。
看到張良這般神情,轎伕們說道:“你倒是動手啊!”
“害怕了吧!”
“像個男子漢似的跟我們決鬥呀!”
眾人叫罵不止,紛紛聲援阿娟婆他們。
此時,阿娟婆好像動了肝火,她抽出短刀,看著張良,一步步走了過來。
張良!”阿娟婆又叫了一聲。
“在村裡時,你的本名是張良,我一直叫你惡良。哈哈哈!”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來,想在動手前先聲奪人。
“無論你逃到哪裡,老天爺都能幫我把你找出來!看看是你能殺死我,還是我能了結你的性命!”
李國也扯著沙啞的嗓子喊道:“你知道嗎,我們為找你花費了很多力氣?這次來寺院祈禱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別以為我李國老了,我不會輸給你小子的!你就做好準備吧!”
他一下子拔出了刀。
“大姐!這兒很危險,躲到我身後來吧!”他試圖保護阿娟婆。
“你說什麼?”阿娟婆反而怒斥李國。
“你才要多加小心呢!你可是得過中風的人,要留神腳下!”
“總之,寺院的佛祖會保佑我們的!”
“沒錯!國叔,李家的列祖列宗也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不要怕!”
“殺呀!”
這些人一邊高喊著,一邊殺了過來。然而,張良仍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就像個啞巴似的沉默著。
阿娟婆見狀,便問道:“張良!你怕了嗎?”
她悄悄繞到張良身後,想來個偷襲一刀砍下去,誰知竟被石頭絆了一跤,摔倒在張良的身後,短刀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