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跟他們商量沒什麼作用,就這麼不顧勸說地造反了。
誰知道,咱倆現在成這樣,都快成了廢料了!
別說秦軍將軍的首級了,連自己的命都差點丟掉。如今落到這步田地,要是再白白的死在外地,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母親和那個姑娘交代啊。”
“這怎麼能怪您呢!俗話說,勝者為王侯敗者為盜寇。戰爭的勝負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這一切都是張楚軍的無能造成的,該死的張楚軍!我恨那個陳王!”
“陳王肯定死啦!”說到這,張良欲哭無淚!
兩人相扶走了一陣兒,便坐下休息。秋天到處都是秋風吹落的樹葉,四處張望一番,也沒有發現哪裡有人家。他們又餓又累地坐在這,不知該往何方再行走。
“只顧說話,也不知走哪去了!”張良嚷囔著。
“那不是太行山嗎?”靠在張良肩頭上的李竟說道。
“阿竟你看那邊!”張良指著遠處說道。
遠處的樹下里、枯草裡到處都是死屍,這些人都死於和秦軍的那場激戰中。有的死屍沒有頭躺在草叢裡,有的缺胳膊少腿的死在樹下。
“阿良,要是我死了,你能幫我照顧阿書姑娘一輩子嗎?”
“笨蛋,你胡思亂想什麼!說這樣的話?”
“說不定我會死呢。”
“別說喪氣話!你想想你要是現在死了,你母親怎麼辦阿?”
“我母親有我叔叔等人照顧,可阿書卻是個孤兒!她的出身很可憐,是一個借宿寺院的人扔下的棄嬰。
先生,說真的,萬一我要是死了,阿書就拜託你照顧了!”
“你只是肚子不舒服,哪能死掉呢?打起精神!”張良不停地鼓勵著李竟。
“再堅持堅持,等我們找到村莊,弄點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就好了。”
兩人又相扶著,小心翼翼地往前行走。
走著走著,來到一片堆滿屍體的野地。如此多的死人,就好像整個軍隊都已經全軍覆沒了似的。
不過,張良他倆現在不管看到什麼樣的死人,都不會感到恐懼了。因為兩人頭暈的不行、神經都已經麻木了,但張良還是被眼前的什麼東西嚇了一跳,李竟也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那是!”他倆驚訝道。
原來有個不高的黑影躲到了遠處草叢裡。
地面到處都是屍體,但是月光亮的如同白晝一般,他倆清楚看到的確有個人躲在那邊。
也是一個倖存計程車兵吧?
他們都這麼猜想著。
不過,那個人卻是一個小姑娘,只有十幾歲。小女孩衣衫整潔,腰間還繫著個鈴鐺。躲在草叢中也緊張地盯著對面的人看。
儘管戰事已告一段落,但仍有很多士兵手持彎刀,在附近山林裡四處追剿敵方餘黨。這裡屍橫遍野,簡直就是一個人間地獄。這麼晚了,這個小女孩為什麼會在這呢,她又在屍堆裡來回幹嘛呢?
張良和李竟覺得很詭異,李竟言道:“會不會是鬼啊?”張良喊了一聲:“喂!出來吧”。
小女孩受到了驚嚇,走出草叢往對面的山上跑去。
“到底是什麼人呢?”
“她往對面的山上去了。看來這附近有人家,我們要是沒嚇跑她才好了。”金臺自言自語道。
於是兩人艱難地爬到山坡上,果然看見遠處有燈光。雖然燈火近在眼前,但也還是要走上好幾裡地才能到。走近一看,這戶人家並不像是農戶人家,兩人相扶進院後,小院裡雜草叢生的,所有房間的屋門都緊閉著。
“請問有人在嗎?”張良輕敲著房門。
“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們又累又餓,想借此休息休息。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聽見房間裡有人回話。剛才那個被嚇跑的小女孩好像也在屋裡,她好像在跟家人小聲地說著什麼。又過了一會兒,屋裡有了聲響。
金臺以為對方要來開門了,可是等了半天,門依舊沒有開啟。
“你們是與秦軍交鋒的逃兵吧?”是那個小姑娘的聲音,語氣聽著很緊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