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的青春,許初雲一直是獨來獨往的性格,她在人多的地方歡聲笑語,她在人少的地方,喜歡一個人靜思。她是一個被榮光加持的姑娘,她是一個,聰明無比的女孩。
這個城市,她留下的,只是美好和記憶。
這個世界,她行走的,只有背影和年華。
是的,許初雲的青春是燦爛的,輝煌的,不可一世的。
她愛這個世界,亦如她愛這生命的全部。
她所有的記憶裡,翻便了一切,那光芒萬丈的自己,竟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猜到那妖人是誰?亦如此刻忽然恐懼的心,卻明明知道,這件事,絕非如此偶然。
“初雲姑娘,虎少爺,小金主跟我說過,我們在打一場,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的仗啊。”阿幼咿經歷了這一切一切,又連累死老祖宗,他已知罪孽深重,在也沒有臉,回到這個世外之地了。
連城虎一言不語,看許初雲臉色不對,心中百轉千回,也只有硬頭皮解釋:“雲妹妹,這件事,就算古怪離奇,就算千絲難解,可我們除了躲在這裡,也沒有別的辦法啊?此時此刻,你身體裡的飛天降頭,確確實實和他斷了聯系,否則,我們焉能躲藏至此?”
“對對對。”阿幼咿忙著打圓場:“這件事沒有假,老祖宗絕不會欺騙我們,雲姑娘,現在我們找不到那背後妖人,就只有敬而遠之,回到城市,你幹脆一個人,到一個誰也找不到你的地方,我就不信,這茫茫天地,他還能翻遍幾十億人,就為找你一個?”
“虎哥哥,老人家,我,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精神好點的許初雲,絕不是貪生怕死,她聰明伶俐,舉一反三,只是不願甘心等死,這一場生死拉鋸,老祖宗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豈能再去送死?
“我一直在想,如果星辰哥哥說的沒錯,那害我的人,卻不一定是恨我的人,這話,你們可能明白?”許初雲呆呆的,疑惑的看著連城虎,把連城虎看的,終於死灰複燃。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雲妹妹,他這一天天的……”連城虎見許初雲的眉頭皺了起來,知道她不樂意聽自己埋汰林星辰,馬上又降了幾格音調:“我的意思是說,甭管害你的人是誰,咱們現在,不是找不到他麼,如果能找到還不好辦,我特麼一鞭子抽死他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虎哥哥,我知道我們現在找不到害我的人,我也不是非要弄清楚害我的人,到底是恨我的,還是愛我的,或者他到底是誰。我現在的問題是……”許初雲一指外面那瘋狂搜尋的千百觸手,在黑雲之下,依然漫天攪動:“我不擔心那妖人能找到我們,我擔心的是,如果我們還在這個局裡,並沒有走出界限?如果我,還在這個局裡,卻看似走出了因果?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我第一次,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表明,他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我第二次....?”
許初雲何等聰明,一語驚醒夢中人,連城虎和阿喲咿一個個臉色蒼白,聽的魂飛魄散,這件事可大可小,怎麼這孩子說起來,就這麼嚇人了呢?
自古聽評書的,都知道有句老話,叫做說曹操曹操到,這世界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特麼的怕啥來啥。
要不說人太聰明瞭沒啥好事。
外面那瞎比折騰的黑雲觸手,攪的無數山谷,昏天暗地,飛沙走石,卻忽然間停了下來,沒了動靜。
連城虎再傻,阿幼咿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妙。
許初雲猜的不一定全對,也錯不哪去。
我們只是斬斷了因果,局....還在??
許初雲張大的嘴,被什麼噎住一樣,突然瞳孔渙散,好像木偶被拆斷了繩結,活人被斬去了魂魄,軟軟的跪倒在地,臉色扭曲,四肢猙獰,眼球突出,舌頭伸長,渾身擰成了麻花,痛苦的翻滾在地,絕望又悽涼的悲慘吼去:“虎哥哥,那個人認識我,他一定認識我,殺了我,別讓雲兒,在遭這千刀萬苦的罪了……”
連城虎也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如何能承受這已經斬斷的因果,又被妖人賊人,給重新續上??
老祖宗用一條命,只換來雲兒短暫的停留??
難道一切,真是早已註定??
“我艹他馬了個隔壁的。”連城虎眼珠通紅,命也不要了沖出洞外,果然見那黑雲疾馳而至,就見連城虎啪啪兩聲,揮動九蛇化龍鞭,眼含熱淚的朝半空黑雲,絕望吼去:“賊子妖人,天地有眼,你只是贏了這一局,卻贏不了,我們火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