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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岡格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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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看著在那裡靜靜思考的莉莎,良久的沉默後秦夜再次開口:“維克多·雨果在《巴黎聖母院》裡說過,‘不幸的人往往如此。他珍惜生命,卻看見地獄就在他的背後。’現在在你面前的道路也是如此,你珍惜生命,可我想要講你推進地獄,你的選擇是什麼呢?”秦夜坐到了禱告廳長椅前的欄杆上,看著對面的莉莎。

莉莎在沉思許久後終於抬起了頭,看著她無法看到的秦夜,語氣帶著些許釋然:“就像你說的,我珍惜生命。也像我說的,我覺得活著真是太好了。但是啊,海倫·凱勒在《假如給我三天光明》裡也說過‘也許人類的悲哀便在於此,擁有的東西不去珍惜,對於得不到的卻永遠渴望。’我喜歡活著,但是我也渴望看到陽光,我渴望看到盛開的鳶尾花,我渴望看到貞德的聖女像,我也想見見秦夜的長相,我也是悲哀的人類中的一員啊。我的選擇是,我願意和你達成這個交易,我願意用我最珍貴的來交換我的光明。”

秦夜笑了,他注視著眼前的少女:“好的,契約成立,三天後我會拿走你最想要的。那麼,閉上眼睛,然後睜開,你將收獲你的光明。”

秦夜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世界由灰白恢複了原來的色彩。周圍的禱告聲嘈雜聲再次響起,而莉莎則閉上了雙眼,雙手合十緊握。她沒有馬上睜開,而是再次念出了《假如給我三天光明》中的句子。

“我將盡可能看看我那些珍愛的東西,你一定也想讓目光停留在你珍愛的東西上,以便在黑暗即將來到之前把它們一一記住。”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即使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可以聽得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秦夜再次坐回位子上,看著面前的十字架與耶穌,聲音輕柔,他的回答是《巴黎聖母院》中的一句話:“痛苦總是守在歡樂旁邊。”

然後,他身邊的少女睜開了雙眼,那藍色的眼眸不在無神,宛如深藍色的大海。在莉莎眼中的是那透過玻璃窗的七色陽光,是那十字架下殉難的基督,她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發出驚叫或是開心的喊聲打擾到別人,但是那藍色的眼眸中卻流下了淚水。不敢閉上眼睛,想要多看看這周圍的一切,害怕閉上眼睛後的那無盡黑暗。

秦夜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繼續欣賞的目光:“歡迎來到光明的世界。”

莉莎看向了自己身旁,一個亞洲人微笑著看著自己,和自己交換了光明的人,自己早上交到的新朋友。

良久,莉莎終於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可是,她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對聖母院的一切充滿了好奇,一直在左顧右盼,而秦夜也就一直在禱告廳裡坐著,陪在她的身邊,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莉莎沒有再提過黑暗交易的問題,也沒有問過秦夜的身份,她就只是將一樣又一樣的東西記在自己的腦海裡,直到已經快要十二點的時候,她的父親萊昂給她打電話叫她帶著秦夜回家吃飯。她在電話裡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馬上回去而已。

兩個人走出聖母院,這一路上變成了秦夜陪著莉莎再次遊覽了一遍聖母院,無論是聖女像還是國王廊,兩人都再次看了一遍,而秦夜也一直陪著莉莎。兩個人到了聖母院的門口,莉莎回頭看著這座雄偉的教堂,望著上面的雕刻和裝飾。

“或許,我和秦夜認識的世界真的是不同的吧,我生活在黑暗裡,而這裡卻充滿著光明。”莉莎微笑著,收回目光,低下頭。

秦夜笑著回答:“不,我們就是在不同的世界,只不過我的世界除了光明還有比黑暗殘忍的陰霾啊。”然後,秦夜轉過身看著天空。

莉莎沒有明白秦夜的意思,她也回過頭,看著秦夜的背影。

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有人行人開始驚叫,指著天空:“那是什麼!快跑啊!”在他所指的方向,天空中出現了一架客機,朝著聖母院的方向墜落,那速度和方向,說明瞭這架飛機已經失控了。

其他的行人和遊客也注意到了,開始驚叫,慌亂,飛機在人們的眼中越來越大,距離墜落也越來越近,人們開始逃跑,慌亂地向著飛機前面逃跑,或許是應該說是和墜落的飛機賽跑。

莉莎也看到了,她看著自己原本永遠不可能看到的畫面,她想叫著秦夜一起逃走,但是伸出的手在半空停下。秦夜向著人群相反的方向緩緩前進,向著飛機墜落的方向走去,嘴角帶著微笑。

“莉莎,神不會拯救任何人。”秦夜穿過一個個跌跌撞撞的身影,繼續向前,而莉莎也慢慢地跟著,即使被逃跑的人群撞到,她也堅持地看著那個身影,那個唯一面對著災難的身影。然後,秦夜停止了腳步,打了一個響指,以他為中心,世界化為灰白之色,時間開始停止,在灰白色略過客機的時候,那架客機並沒有被停止,而在灰白結界略過的地方,客機的上方則出現了一隻怪物。它有著白色的空洞雙眼,兩只爪子趴在飛機頭上,只有半截身子,下半身則像樹根一樣融入了飛機機身,它是棕色的像泥一樣的怪物,身上有著猩紅色的紋路。飛機沒有停下,而怪物看到了秦夜和灰白世界後反而發出一聲怒吼,以更快的速度墜落向地面。

莉莎捂著自己的嘴,這已經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了,她癱坐在了地上,身邊是化為灰白色靜止的人群。而秦夜在打完響指後則帶著微笑回頭看了她一眼,再次面相那個墜落的怪物。

他的語氣平淡:“這就是我所存在的世界,也是你們所存在的世界。神不會拯救任何人,而我會。”雙手從衣兜裡掏出,向兩側攤開。在他身前,追尋者的末路在光芒中出現,黑皮書自動翻開,然後在刷拉拉的翻書聲中一頁白紙飛出,而追尋者的末路則是合上靜靜地漂浮在他身邊。

“武裝,永恆之槍岡格尼爾!”秦夜低喝一聲,在他身前的那張紙則是扭曲變細然後在金色的光芒中化為一杆銀色長槍,長槍上纏繞著金色的咒文。秦夜拿起銀色長槍,作出投擲狀。然後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大神宣言:吾敵必滅!”

隨著秦夜的話音落下,纏繞著長槍的金色咒文變成血紅色,然後秦夜用力朝著那客機上的怪物擲出長槍。長槍飛出,怪物操縱著客機向旁邊閃躲,但是那極速飛出的長槍卻沒有被它閃開,它以極速貫穿了怪物的頭顱,怪物在慘叫聲中化為光芒消散,而墜落的飛機則在怪物被貫穿的瞬間化為灰白,停止在空中,那杆長槍在貫穿了怪物後也化為光芒消散。

這杆長槍則是傳說中奧丁的武器,被譽為必中的永恆之槍的岡格尼爾,投出必中!以神之宣言為名,必中之槍。這是秦夜在研究分析過自己戰力不足後而尋找到的新招數,他沒見過岡格尼爾,也無法找到真正的岡格尼爾。但是,追尋者的末路,可以回答他岡格尼爾一切的資訊資料,無論是神話故事還是歷史資料,只要將一切岡格尼爾的資訊集合到一張紙上,那麼這張紙在概念上就是岡格尼爾,因為這張紙上擁有和岡格尼爾全部相同的資訊。這就是他的新的戰鬥方式,概念武裝。

秦夜回過頭,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莉莎,把手再次插進衣兜裡走到莉莎的面前,俯身,對她伸出手。

莉莎握住了秦夜的手,由秦夜拉了起來。

“驚訝嗎?有些時候看得到不如看不到。”秦夜依舊帶著微笑,再次回過頭看著那快要墜落的飛機。“走吧,離開這裡,它就快要落下來了。”

莉莎再次驚訝了,因為秦夜沒有阻止飛機墜落的意思。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它停下來?你既然擁有那樣的力量,而且你不是說你會拯救這些人嗎?”莉莎憤怒地開始叫喊,然後指著那些靜止在那裡,想要逃跑的人群。

“所以說,真是自私啊。如果今天我不在這裡,這些人依舊會死。或者是說如何我沒有能力拯救這些人的話,我也不會這樣被你大吼或者被你發火,對不對?”秦夜依舊笑著。

“這……這……可是,這是生命啊!”莉莎依舊在努力的堅持著,雖然她知道秦夜說的一點也沒錯。

“呀,溫蒂還以為是誰呢,秦夜哥哥為什麼會在這裡?”陌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打斷了莉莎和秦夜的爭執,至少莉莎認為這是爭執。莉莎抬起頭,在他們頭頂上有著一位金色波浪長發可愛的小女孩兒,她就趴在空中,踢踏著雙腿,一隻手拄著可愛的臉,看著下面的秦夜與莉莎。

“溫蒂,來的太晚了喲。”秦夜搖了搖頭,看向了趴在空中的小女孩兒,守護者之一,溫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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