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莫名的刺痛了他的內心。
姬宣臉色也驟然白了白。
墨殤幾近於殘忍的笑,“怎麼,你這痴情種終於移情別戀了?”
“瑾黎!”姬宣冷喝一聲。
墨殤勾唇而笑,越發刺激他,“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你已不愛霓凰,轉而喜歡上葉嫤了?可怎麼辦呢,葉嫤這個人啊,我也是志在必得的啊,一個能讓大昭帝王與大梁帝王都在意的女人,握在手裡,無論如何都是一道傷人的利器。墨殤啊,這回,我許是真要與你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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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僅是提醒你莫要接近葉嫤罷了,免得到時候死相難看。”
姬宣深吸幾口氣,暗自權衡一番,終究沒朝瑾黎動手。
瑾黎似也料準他不會動手,笑著凝他片刻後,才稍稍收斂住面上的笑意,薄唇一啟,嗓音突然變得有些幽遠,“你我這種人,生存不易,既要活著,便絕不能心慈手軟,更不能有愛。墨殤,情之一字傷人,你在霓凰那裡受了傷,便該吸取教訓,不該再為情所動。”
姬宣抬眼,滿目起伏的凝他。
他雖身子極其虛弱,滿身狼狽,但仍是笑得從容而又坦然,“你如今好歹是名揚大梁的公子姬宣,你之心計與謀略,也正是我欣賞之處。墨殤,你如今已是走投無路了,要不要與我為盟,一道謀分這天下?一旦成功了,你將是豐功偉績,拜相封侯,那時候,你將全然擺脫面首身份,即便是霓凰,你也可圈在你府中,獨自寵幸,無人再敢於你搶。”
天色陰沉。
周遭冷風驟然起,吹得院內院外的樹枝搖曳左相。
葉嫤仍在熟睡,只是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起,無論平樂王怎麼小心翼翼的撫,也無法將她皺起的眉頭撫平。
平樂王並未打擾葉嫤,僅靜靜的坐在她身邊望她,發著呆。
今日的葉嫤,無疑是反常的,且又渾身帶刺的。在他面前,除了最初不曾交心的那段日子以外,她對他一直都是體貼的,善解人意的,奈何這回,她竟像是拐不過彎兒了,竟也不願將他的解釋聽入耳裡了。
他只是想讓她再等等,只需再等等就行了,那時候,天下統一,大權在握,以後這世上,便再無人敢威脅他了,他也能徹底將她護在羽翼下,再不用讓她沾染這些風雨。
然而,葉嫤卻也像是有了心病,解不開了,暴躁了。
望著葉嫤那並不安穩的睡臉,他突然覺得心疼之至,若是他不角逐天下,不與大梁大嶽為敵,興許,她就不會捲入這場風波了吧,可是若他當真沒有這份野心了,沒有這份爭鬥的志向了,那麼,他又守得住葉嫤嗎?能將她徹底的守在身邊,不讓裴楠襄這些霸主之人覬覦?
思緒至此,無奈得自嘲而笑。
有些事啊,終究無法兩全其美,既是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也都沒了退路了,務必得硬著頭皮堅持著硬闖了。
待得黃昏之際,平樂王才極其不捨的從宅院離開。
今夜還要與國相千金應付,不能懈怠。
卻待他剛剛離宅不久,葉嫤便已從困頓之中醒來,然而目光所及之處,卻是一片清冷,一片昏暗。
屋中並未點燈,光線極差,葉嫤過了一會兒才稍稍回神過來,忍不住喚,“來人。”
脫口的嗓音,竟是格外的嘶啞難聽,葉嫤皺了皺眉。
僅片刻功夫,柳神醫便代替侍奴推門進來,待站定在葉嫤面前,才恭敬出聲,“皇后娘娘,可要喝藥用膳了?”
葉嫤神色微動,稍稍支撐著坐起身來,柳神醫急忙去屋中將燈火點燃,待再度回得葉嫤榻邊站定,便恰巧對上了葉嫤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瞳。
那眼瞳裡藏著清冷的霜色,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讓人難以靠近,柳神醫只覺她的這種眼神啊,無疑是比以前見到她時還要來得涼薄慎人。
他渾身驀地緊繃開來,有些害怕她生氣。
他清楚的知曉,如今這女人可是那慕容景的心頭寶,他若惹惱了她,他與楚楚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皇上呢?”
葉嫤淡然的掃他一眼,便低啞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