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嫉妒而又惱怒的感覺,似如銀針扎心一般疼痛,即便此番受傷的胳膊還在火辣辣的疼痛,然而她卻無心顧及,她只是想從他這裡得到一個坦白而又認真的答案,甚至一個能夠讓她再度安心的解釋。
卻是片刻之際,他的手輕輕的開始撫上她的後腦勺,動作雖極輕極柔,像是在撫摸他心尖尖上的珍寶一般柔膩入骨,但他脫口之言,卻瞬間讓她如墜冰窖,“嫤兒,莫要多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這大嶽國都雖是龍潭虎穴,但時至今日卻不曾有人能真正威脅到我的棋局,更無法真正鉗制於我,逼我去做我不願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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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染著幾許不曾掩飾的自信,也只是想讓她徹底放心,好好養傷,不再為他的是操勞。
且即便大嶽國相等人心狠手辣,不可小覷,但他也有足夠的信心將他拿下。
葉嫤深吸一口氣,卻是心亂如麻,抬頭深深凝他一眼,濃烈的失望與震撼之感差點將她的五臟六腑徹底掀翻。
奈何她終究還是強行忍住了情緒的爆發,她僅是迫使自己垂頭下來,儘量讓自己稍稍的平靜,繼續道:“子玉,你前幾日一直讓我相信你,我也真的是應了你的話,極其……相信你的。我希望你我還是能真正的互相扶持,並肩作戰,生死榮辱與共,也願你我的感情能如初之好,不生間隙。但如果……我說的只是如果,如果你對我的感情已然變質,我也希望你能看在我曾經為你拋過頭顱灑過熱血的份上能及時對我挑明這些,讓我及時懸崖勒馬,且不愛便不愛了,我那時也不會真正糾纏於你,我會放過你,但也望你能及時放過我,不再讓我重走曾經被許明淵突然踐踏甚至拋棄的老路。”
冗長的一番話,她說得極其認真。
或許她從始至終都不是個寬容之人,在對待感情上的心眼啊,的確是小得可憐,今夜也不過是見得他親吻別的女人,此番便能醋意大發,說出這些話來。
她只是怕她自己會再受拋棄,怕她自己會再度受傷罷了。
她的確是,怕了啊。
卻是這話一出,他卻突然沉默了下去,即便窩在他懷中,也像是感覺到了他渾身越發越濃烈的陰沉與煞氣。
“嫤兒,你怎突然說這些了?”待得許久,他不答反問,嗓音低低沉沉,令人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葉嫤滿目幽遠,並未回話。
他繼續低沉沉的問:“可是瑾黎昨夜在你面前挑撥了什麼?”
葉嫤強行按捺心緒,“不關瑾黎的事。他不曾挑撥我什麼,方才之言,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瑾黎此人心術不正,即便與他為盟,但此人也不可多信。”他嗓音稍稍的緩和了下來,只是那雙漆黑的眼裡,卻有陰雲密佈,一道道攝人的涼意也在眼底輾轉流動。
葉嫤看不到他的神情,只以為他已然打消了懷疑,便也不再就此多言,僅越發努力的將心緒壓下,順從的朝他點點頭。
待得正要繼續言話之際,她神色微動,先他一步道:“子玉,我此番有些累,想再休息一會兒。”
平樂王面色微變,心中越發覺得有些起伏不安,眼中的冷氣也越發十足。
他仍是並未立即言話,只待沉默了一會兒,才徹底壓下眼底的濃雲,伸手便將葉嫤打橫抱起,隨即緩步靠近榻邊,輕輕的將葉嫤放入了被窩。
葉嫤安躺在榻,順勢裹好了被褥,故作面露疲倦,打了個哈欠,便朝平樂王咧嘴而笑,“子玉,我想睡會兒。你若有事,便早些回國相府去,免得大嶽國相等人懷疑。”
她的臉色已然恢復如常,除了疲倦,面上已無任何異樣之色。
平樂王深眼將她凝著,仍是有些不放心,葉嫤則故作自然的及時閤眼,似是當真準備睡覺休息。
平樂王也不說話,僅一直坐在榻邊,靜靜的將她凝著,待得她呼吸勻稱得像是已然睡熟之後,他才沉下臉來,修長的指尖輕輕的為葉嫤重新掖了掖被角,待確定葉嫤整個瘦削的身子都全全被被褥裹好之後,他才緩緩起身,一路朝屋門而去。
卻待他剛剛走出屋子並在外合上屋門,本在熟睡的葉嫤卻突然睜開了眼,眼中一片蒼涼與複雜,難以壓制。
平樂王出得葉嫤屋門後,並未再院中耽擱,反而是一路往前,待徹底踏出院門後,便徑直朝隔壁瑾黎的宅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