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地道內驟然漆黑,壓抑悶沉。
仍是不待葉嫤回神,身旁白袍男子低沉沉的朝她笑,“你我已無任何退路,被墨殤的人捉到便得死,姑娘若想活命,便努力些,將我跟緊些。”
說完,陡然鬆開她的手,竟是迅速往前。
葉嫤滿心陡跳,不及多想,拼命的摸黑往前走,卻因這地道內黑暗無光,她什麼都看不見,整個人也在地道里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即便摔倒,也只能強行咬牙強撐的爬起來繼續往前。
身後,一直都有人在挖掘的聲音,似是有追兵想極力的清理被白袍男子震塌的入口,有意朝她二人追來。
葉嫤不敢多想,僅得繃著身子一路往前,則待不久,他與她終是跌跌撞撞的抵達了地道的出口。
卻讓葉嫤渾然不曾料到的是,這處地道的出口,竟是一路通往一戶農家宅子的大堂。
待她與白袍男子一道掀開出頭上方的石板攀爬出來時,無疑是將宅子大堂內坐著的幾名百姓嚇得不輕。
那幾人皆以為是青天白日的鬧鬼,紛紛驚叫著逃出大堂,白袍男子唇瓣一勾,輕笑鄙夷的道:“當年拋頭露面微微一笑,便被贊成天神下凡,如今落魄而出,竟被人當做了惡鬼。”
說著,轉頭朝葉嫤望來,修長的眼中卷著暢快而又柔媚的笑,整個人即便滿身塵屑,狼狽不堪,卻仍是笑得魅惑吸人,似如天生的媚骨,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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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墨殤還未差人追來這裡,你我必得及時離開。你我也算是患難一場,如今該是分道揚鑣之際,不知姑娘要去往何處?”
他難得的停下腳來,略是認真的問她。
葉嫤滿目發緊,心中的焦灼與緊張之感並未鬆懈,她眉頭也跟著稍稍一皺,只道是後面還有追兵,如今這人竟突然停下來這般問她,無疑是讓她一時之間難以回答。
分道揚鑣?可她此際要去哪兒呢?
她雖極想與平樂王匯合,但她此際卻是萬萬不能主動去國相府尋他才是。如今那大嶽國相的意圖並不明顯,平樂王是否被他算計也無從得知,她若也跟著去了國相府,豈不正中大嶽國相下懷,到時候一旦平樂王發生了什麼事,她葉嫤也被大嶽國相控制,難以援他?
這般心思,迅速在心中滑過,卻是片刻,她神色微一沉,低問:“這大嶽國都,我並不熟悉,我好歹也是救了公子一回,不知公子能否告知我一處極其隱蔽之地,也好讓我隱藏幾日?”
他神色微動,勾唇而笑,“這國都城的確有一處最為隱秘也最為安全之地,那地方不會被國相府的人搜尋,也不會惹得公主與墨殤等人的注意。正巧我如今也要去那地方先行落腳再做打算,姑娘若是不棄的話,可隨我一道來。”
他這話說得倒是有些客氣。
只是這話一出,他卻渾然不顧葉嫤的反應與態度,就這麼抬腳就走,轉眼便迅速的跑出了這大堂的屋門。
葉嫤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心緒,終是硬著頭皮抬腳跟隨。
此際,天色正好,頭頂也正掛著太陽,陽光四處灑落,溫和之至。
只是周遭迎面而來的風,倒是稍稍有些猛烈。
而這處宅子內的幾名百姓,此際正如同見鬼一般紛紛瑟縮在院中一角,紛紛拿著馬鞭大刀亦或是木棍之類極其戒備的將葉嫤二人盯著,防備之至。
白袍男子勾唇而笑,竟還有心思朝他們道:“今日打擾了,委實抱歉,待來日有空,我瑾黎一定登門致歉。”
嗓音一落,迅速奔出府門,留得院中幾名百姓僵愣在當場,待好半天才回神過來之際,其中一人大吃一驚,手中的木棍也跟著陡然落地,他不可置信的朝身邊之人望來,“瑾黎?好多年前便死了的瑾黎公子?”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臉色陡變,越發驚在當場,回神不得。
而此際的墨府,也已然是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