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當初他來大昭國都之際,平樂王雖表面善待於他,實則,卻只是讓他住在宮牢之中,暗無天日?而今風水輪流轉,這姬宣,終還是要對她出手了?
正待思量,凌風回頭朝她望來,低沉道:“在下並未帶錯路,姑娘隨在下進來便是。”
尾音還未全然落下,便已乾脆的抬手推開了面前的院門,葉嫤深吸一口氣,猶豫片刻,踏步跟隨,卻待入得院門後,那凌風適時從懷中掏出了一枚明珠朝葉嫤遞來,葉嫤下意識垂眸朝那明珠掃來,只見明珠不大,但散發出的光影卻是極為通透明亮。
她神『色』微動,這回未再猶豫,當即伸手將明珠接過。
凌風繼續道:“公子說,姑娘救了公子兩次,無論如何,不到萬不得已,公子會力保姑娘『性』命。也望姑娘能識時務,無論身處何境,都不得憑藉小聰明的興風造雨,免得你之身份徹底洩『露』,那時候,便是公子不利用你來對付大昭與大梁的帝王,旁人,也會致力擄走姑娘,從而以姑娘為質,『逼』大昭與大梁帝王就範。而今夜那突然闖來的國相千金,便僅僅是一個開始。”
短促而又清冷的嗓音,透著幾分寒冰般的涼意與威脅,也像是在背書一樣,這番話說得極為乾脆而又機械,彷彿在朝她宣讀什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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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嫤深吸一口氣,心思婉轉,自是知其中深意。
只是她面上忍不住的勾唇冷笑,低沉道:“我能落得如此處境,全拜你家公子所賜,如今倒好,你家公子這罪魁禍首竟讓你這般提醒我,你說我究竟該感謝他還是該罵他?罵他忘恩負義,狼心狗肺,還是該感激他好歹是讓你過來這般提醒我,以圖讓我繼續保命?”
凌風神『色』微動,並未回話。
葉嫤繼續道:“倘若你家公子當真視我為恩人,便該真正放了我,如此,我不用他來力保我的『性』命,我也不會為他添得什麼麻煩。”
凌風垂頭下來,“姑娘若是心有不平,便最好是去與公子說。只是我家公子對姑娘的確已是手下留情,若必然,姑娘早已亡命。”
這話入耳,葉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叫手下留情了?
如此說來,她葉嫤還得感謝姬宣這擄她來此的惡毒之人?可她如今的一切處境,不都是拜姬宣所賜?若不是姬宣對她下手,她豈會落得在他這墨府裡束手束腳,逃脫不得?
越想,心境越發冷下。
只是即便有怒,她也強行忍耐,終究未朝這凌風再度出聲。
凌風也不耽擱,繼續領著葉嫤往前,待行至前方那處屋子的門前,他再度伸手極其乾脆的推開了屋門,邀葉嫤入內。
這回,葉嫤立在門外,並無動作,僅藉著明珠的光亮朝屋內掃去,只見屋內僅有一床一椅,擺設極其的簡單,且屋中似是許久不曾清掃,灰塵遍佈,床上也正鋪著被褥,只是被褥暗淡發黑,像是許久不曾用過一般。
“我倒是不喜歡黑,還望凌風侍衛點盞燈吧。”
僅片刻,葉嫤低聲道話。
凌風當即停步,轉身朝她望來,眉頭也極為難得的皺起,連帶他那張臉上,也突然漫出了幾許不耐煩的情緒。
是的,不耐煩。
他竟敢……對她不耐煩了。
意識到這點,葉嫤面『色』微變,卻待稍稍思量一番,自然也能確定這凌風不敢真正對她作何。畢竟,姬宣都未對他下令讓他惡待她,這凌風又豈敢真正動作?
奈何這般心思剛剛滑過心口,也一直認定這凌風不敢真正對她動手,卻是頃刻之際,凌風突然伸手過來扣住了她的胳膊,極其大力的拉著她入得屋門。
他手指的力道極大,似也根本不知對女子控制力道,葉嫤的胳膊劇痛,骨頭像是要被他的手指捏碎一般。
她臉『色』驟白,忍不住悶哼幾聲,不及反應,凌風不知從哪裡觸到了機關,右側那堵石牆竟突然朝旁移動,瞬時之間,葉嫤手中明珠的光影落去,頓時將牆壁後方那條石階稍稍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