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嫤知他善妒,當初那太醫劉宣的兄長便是因這姬宣的吃醋而慘遭滅門,此番那裴楠襄狐媚了霓凰公主,他怎能不氣。
又或許他多日離城在外,即便時常與霓凰公主書信往來,但感情終還是稍稍變淡,或許此番歸來,他不僅見得裴楠襄奪了霓凰公主的注意,且連帶他自己都未能在霓凰公主面前得到半許溫存。
這些猜測,全然在心中蔓延開來。
只是表面之上,她也無心將這些話點破,僅像模像樣的朝他寬慰道:“裴楠襄哪有墨殤公子的俊美與溫柔,更無墨殤公子對霓凰公主的一片真心,許是霓凰公主對他不過是有新鮮感罷了,待得這股新鮮感過了,裴楠襄自然無法威脅到你在霓凰公主心中的位置。”
姬宣眉頭一皺,落在她面上的目光陡然變得陌生,“今兒的太陽莫不是從西邊出來的?葉姑娘今日,竟還會安慰在下?”
葉嫤神色微動,並未出聲。
姬宣垂頭下來,繼續拎著酒罈子大口大口的喝酒,待片刻後,他才將酒罈子放下,突然朝葉嫤問:“在下此生,對公主一心一意,忠貞不二,甚至為了公主可不要這條性命。她便是我的一切,甚至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倘若公主對我變心,那時的我,可就當真一無所有,發癲成魔了。”
說著,嘆息一聲,卻又咧嘴咯咯的笑了兩聲,再度轉頭朝葉嫤望來,“情緒使然,今夜倒是與葉姑娘說得有些多了,葉姑娘聽聽也就罷了,不必上心。今夜,也多謝葉姑娘能來規勸在下,無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在下都會記在心裡,但葉姑娘的這份好意,在下仍是無法回報,還望見諒。且從今以後,葉姑娘也只能在藥築走動,不得出藥築院門,倘若葉姑娘下次仍敢出得藥築半步,那時,葉姑娘的兩條腿,在下一定會收下。”
葉嫤面色一沉,冷眼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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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則掃她一眼,不再言話,僅回頭過來,再度拎著酒壺飲酒。
葉嫤滿心冷冽,鄙夷之至。
當真是狼心狗肺之人了,無心無情,這種人啊,的確是不能對他好的,要不然就是農夫與蛇,還得被他反咬了。
心思如此,自然也無心耽擱,僅沉默片刻,便緩緩起身,故作自然的離開,卻待剛剛踏步繞至假山處時,身後便突然揚來一道突兀的落水聲。
葉嫤下意識止步,不及反應,那些藏在假山後方的墨府管家與家奴紛紛驚喚‘公子’,此番也顧不得藏身了,紛紛抬腳朝前奔來。
葉嫤驀地回頭,便見方才還坐在湖邊的姬宣已然從湖岸跌下,此際正驚恐焦灼的在水中胡亂拍打,則是片刻,墨府管家率先跳入湖中,緊急的將姬宣拉上了岸來。
姬宣斜躺在地,臉色慘白,大口大口的吐著湖水,管家驚恐不已,當即朝家奴吩咐,“快些去公主府通知公主,就說公子落水,受了驚嚇。”
這話入耳,葉嫤頓生惡寒。
什麼叫公子落水,受了驚嚇?
這般言辭,一般容易出現在後宮以及深宅裡的女人們的是非裡,不得不說,這姬宣滿身‘嬌弱’,的確是與大嶽彪悍的民風格格不入。
心中再度染了幾許嘲諷,葉嫤故作自然的回頭過來,正要往前,不料身後再度揚來一個家奴驚急的叫喚,“管家,公子像是呼吸艱難。”
這話剛落,管家急道:“公子這是嗆水了!快些找大夫,找大夫!”
一時,在場幾名家奴頓時亂了心神,急得團團轉。
葉嫤神色微動,故作自然的繼續往前,哪知這時,那耘千的嗓音突然拔高而起,“管家,上次公子落水便是那位姑娘所救的,姑娘該是識水性,也該知曉如何救治公子的。”
葉嫤足下驟停,面色也陡然沉下,正待思量,管家的嗓音急急的從後方響起,“姑娘且慢!請問姑娘可有法子救治公子?”
葉嫤靜立在原地,未言。
管家明顯是越發著急,“倘若姑娘有法子的話,便望姑娘出手救救公子,墨府內並未招納大夫,此番公子嗆水緊急,即便即刻請大夫,大夫也得半晌才到,但公子情況危急,許是等不及大夫過府來,還望姑娘救救公子!如若不然,一旦公子有個三長兩短,公主必定怪罪,整個墨府的人,都將死於非命!”
整個墨府的人……
連帶她這突然出現在墨府的‘客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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