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再度轉眸朝他望來,故作心平氣和的道:“即便是階下囚,好歹也能稍稍活動,況且,本宮身子不好,一直這樣僵著也容易出事,倘若本宮若是因此而亡,墨殤公子豈不失了本宮這枚大棋?”
姬宣眼角微挑,“葉姑娘如今這是想通了?願意做在下手中的棋子了?”
葉嫤面不紅心不跳的瞎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宮,只是想好生活著,也只有先活著,才有希望不是?”
姬宣半信半疑,深眼凝她。葉嫤坦然以對,面色平靜自然。
待兩人僵持半晌後,姬宣終是伸手過來解了她的定穴,“在下便信葉姑娘一回。只是接下來幾日,你也只能在這藥築中活動,若是膽敢出得藥築一步,在下,便斷你一足,出得兩步,便斷雙腿。”
又是明之鑿鑿的威脅!
葉嫤心生冷諷,但面上卻仍是一片從容平靜,只道:“本宮知曉。”
眼見她極為難得的順從,姬宣面上也稍稍漫出幾許滿意之色來,僅再度將葉嫤盯了幾眼,不再久留,起身而走。
待他剛剛推門而出之際,葉嫤目光稍稍一沉,扯聲而問:“一路奔波,也無進食,你我好歹也是相識一場,總不會對本宮吝嗇膳食吧?”
說完,緩緩起身。
只是身子骨太過虛弱,再加之穴道受制渾身僵硬太久,此番即便能夠活動了,但雙腿仍是僵硬發顫,此番也只得手腳並用的努力了半晌才險晃晃的站了起來。
姬宣下意識止步,回頭朝她望來,待仔仔細細的將她從上到下的掃了一眼後,才漫不經心的道:“葉姑娘來者是客,即便是棋子,但也得好吃好喝待著。放心,在大昭宮牢之中,大昭帝王都不曾虧待在下,在下,自然也不會虧待葉姑娘。”
嗓音一落,不再停留,踏步遠去。
則是不久,便又兩名侍女端了膳食而來,膳食僅有一菜一湯,清淡簡單。
待將膳食擺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後,兩名侍女便退身一旁站定,兩人皆是身材稍稍魁梧的女子,滿頭的青絲全數編成了髮辮,看著的確是稍稍有些發蠻,與南方國都的女子們倒是對比鮮明,並無半點南方女兒身上的嬌弱。
因著葉嫤是自家公子第一個帶回府中的女子,也因身份太過神秘,兩名侍女不住的將葉嫤打量,似要將葉嫤身上盯出一朵花來。
葉嫤神色微動,懶散將她們掃視,只覺這兩名婢子雖看似蠻然,但面色卻是平和,對她也無什麼針對敵對之意,僅是在極為單純且好奇的將她打量罷了,似是並無壞心。
葉嫤咧嘴一笑,懶散朝她們問:“不知二位喚作何名?”
許是渾然未料葉嫤會主動與她們搭話,她們雙雙愣了一下,竟像愣頭青一般有些愕然無措的抓了抓腦袋,則是片刻後,兩人接連出聲,“奴婢喚作味千。”
“奴婢喚作耘千。”
葉嫤眼角微挑,倒覺這二人的名字也是奇特,僅待再度將她們掃視一圈,繼續道:“我如今身子不適,走不得路,可否勞煩二位姑娘扶我去桌旁坐著用膳?”
她語氣柔和,極為有禮。
兩名婢子再度一愣,只道是從小到大,當真是從未見過如此柔和有禮的女子,一時之間,兩人對葉嫤也是心生好感,雙雙朝葉嫤點頭,隨即過來將葉嫤攙至了一旁的矮桌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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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嫤坐好之後,便再無耽擱,即刻用膳。
侍女味千猶豫片刻,低聲問:“姑娘…姑娘不是大嶽人士嗎?”她問小心翼翼。
大嶽的女子哪個不是滿頭髮辮,性子粗獷,連帶她們這些婢子行事都是大大咧咧,哪有面前這女子這般柔弱憐人。
葉嫤神色微動,仔細將她這話放入心中思量,則是片刻後,便覺那姬宣應該是不曾將她的真實身份透露,如若不然,這婢子為何會問她是否是大嶽人士?
如此,那姬宣究竟想做什麼呢?
是有意將她先藏在墨府,從而對平樂王掩藏她的行蹤,還是他根本就沒打算在這時候就對所有人亮出她這張底牌來,甚至連帶墨府之人以及那霓凰公主都不知她已來了大嶽?
思緒迅速的翻轉。
則是片刻後,葉嫤才不答反問:“你家公子不曾給你說過我的身份?”
兩個婢子都是下意識的搖頭。
葉嫤微微而笑,幽遠平靜的道:“我不過是個流浪之人罷了,四海為家,如今客居墨府,的確是給你們家公子添麻煩了。”
她委婉的避開了她的問題,僅略是籠統的道了這話,說著,便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問:“我初入大嶽國都,也聽說,那大昭帝王也隨大嶽國相來國都了?”
兩個婢子似是毫無心房,下意識的朝葉嫤點了點頭。
葉嫤按捺心神一番,故作自然的又問:“不知那大昭帝王近來如何?國相對他是否禮待?我似也聽說那大梁太上皇也會來得國都,就不知大梁太上皇是否依然抵達國都?我初來乍到,不知大嶽國都的局勢,倒也有些擔憂,只覺如今這大昭與大梁的兩國要首皆要聚集國都,也不知這國都城啊,是否會突然……變天?倘若當真變天的話,這大嶽國都城,豈不是得有場浩劫,那我們又該何去何從,能否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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