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王神色微變,“我陪你一起去。”
葉嫤笑笑,坦然道:“不必了,妾身一人去便成。那地方,是妾身最是不願踏足之地,妾身,也不願皇上一道去那兒沾了晦氣。”
眼見葉嫤堅持,平樂王深眼凝她片刻,終是妥協,“也成,但莫要在那兒逗留太久,早些歸來。”
葉嫤滿面柔和,順從點頭。
則待兩個時辰後,平樂王折身去了御書房批閱這些日子稍稍積留的奏摺,葉嫤則趁著這空當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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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出行,表面上雖是一車兩衛兩宮婢,但暗地裡,卻有大批暗衛跟隨護衛,而待抵達葉府,卻見葉府府門緊閉,侍衛下馬連敲了好幾次府門,竟也無人來看。
“娘娘,葉府像是無人,此際可要強行破門?”
半晌後,侍衛們著實無奈,轉身朝葉嫤恭敬詢問。
葉嫤並未言話,僅領著兩名宮婢緩緩下車,待站定之後,才低沉道:“撞開便是。”
侍衛們當即領兵,驀地用力將府門撞開,葉嫤順勢朝那開啟的府門朝內掃去,只見入目之處的路道則被落葉覆蓋,周遭之處,濃灰縷縷,到處都是一派蒼涼荒敗的模樣。
她猝不及防一怔,心頭稍稍的沉下,僅片刻之後,一言不發的往前。
許久未歸,如今,也只是想來這裡看看那人的死活罷了,縱是嘴上再怎麼硬,心再怎麼狠,可還是莫名的有些牽掛,奈何此番一來,竟見這葉府之中,竟是滿目凋敝,處處荒涼。
難道,葉府的那些下人竟肆意懈怠,不曾掃地?又或者,是葉文慶發狂發癲,將滿府的下人都嚇跑了?
思緒至此,心中難免荒涼,足下也跟著稍稍加快了幾許,卻是剛剛踏進葉文慶的主院院門,便聽見了一道道嬉笑調侃之聲。
“你們說這老東西還要多久才斷氣?”
“這老東西可是命硬得很,前些日子瞧著都像要斷氣了,卻還是苟延殘喘的支撐了這麼久。”
“哼,這樣一直耗著也是拖累我們!這兩日那劉太醫不是出城採藥去了麼,若這兩日這老東西出了事,即便皇上怪罪下來,也是劉太醫擅離職守,沒能照顧好這老東西,我們自然也可免收其責,甚至到時候還能捲走些葉家寶貝離開。”
“李忠,你的意思是?”
“還能什麼意思?當然是趁此機會不給這老東西喝藥吊命,不給吃喝,依照這老東西的身子骨,許是連明日一早都撐不過去。”
這話一出,不遠處的主屋內頓時傳來陣陣諷笑。
葉嫤面色陡然一沉,心生涼薄,可她仍未立即上前,僅駐足原地,兀自沉默。
主屋內的幾人,興致越發大好,笑鬧不斷,卻又不久,主屋內頓時有道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似如垂死掙扎一般,又似要將肺都要咳出來似的。
“吵人的老東西!”
這咳嗽聲頓時惹得屋中之人不悅,有人開始怒斥了一聲,隨即片刻,屋中便傳來了嘶聲裂肺的慘叫聲。
葉嫤目光一緊,終是大步往前,待一腳踢開主屋屋門,便見屋內幾人皆手握銀針,正愕然回頭望她,而那縮在床角的瘦削不堪的人,竟已是滿頭白髮,身上大半衣服被撥開,露出皮包骨頭的胸膛,雙目也正驚恐的望著她,狼狽不堪。
“二小姐?”
僅剎那,屋中一名侍奴頓時認出葉嫤來,慌張的想要將手中的銀針藏好,葉嫤怒氣上湧,眼睛稍稍一眯,森冷道:“將這幾名賤奴拖出去用長針好生招呼,先莫要傷及要害,務必得讓他們身上積滿千瘡百孔,再待明日一早,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