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宣此人,的確有能有才,深得他欽佩,如今他與大昭之軍對峙,連那大昭慕容景一時半會兒都拿他無法,獨獨這姬宣,竟能在戒備森嚴的黑風寨主動受擒而來,甚至能如此完美的設計薛元虎,的確是勇氣與手段撩。
只是這種非凡之人,又豈會如此死心塌地效命於自家二皇弟那一無是處的蠢輩?
“朕早就聞過姬宣公子名聲,對姬宣公子你自然也是欽佩。這世上,能得朕欽佩之人寥寥無幾,你姬宣,便是其中一人。而今,你犯下如此滔之罪,已是觸了朕之底線,朕,絕不會輕易饒你,但若姬宣公子能棄暗投明,成為朕之所膀右臂,許是,朕會考慮饒你一命。”
姬宣猝不及防怔了一下,未料此時此際,這裴楠襄竟有如此之意。
待沉默片刻,他才稍稍按捺心神一番,輕笑一聲,戲謔問:“在下幾番算計皇上,致力要皇上『性』命,而今之際,皇上竟還能有心饒在下一命?”
他自是不信裴楠襄這話。
卻待嗓音稍稍落下,裴楠襄平緩自若的道:“朕之心胸,自是寬廣,倘若姬宣公子當真願效忠於朕,朕饒你一命,又有何不可?”
是嗎?
姬宣面『色』微變,心中自然是有些詫異,更也有些震撼。
雖與裴楠襄敵對,一心想要殺他,但也不得不,論及心胸,這世上怕是未有哪個帝王能及得上裴楠襄的心胸。
自古帝王,大多自傲,誰人若敢三番五次侵犯於他,怕是早被帝王滅了九族,偏偏這裴楠襄特立獨行,心『性』寬廣,也是難得。
只可惜,裴楠襄這條件,雖是誘人,但他姬宣這人,自也是不喜別人施捨,他姬宣的這條命,只要他不允許,便是閻羅都不可輕易拿去,更何況是這裴楠襄。
“皇上能有如此心胸,在下倒是佩服,只可惜……”
待片刻後,他終是再度壓下心神,慢騰騰的道了話,裴楠襄神『色』微動,深眼鎖他,僅片刻,平緩而道:“姬宣公子有話,不妨直。”
姬宣勾唇意味深長的笑,“只可惜,在下之主乃二皇子,自是不會背叛二皇子,且在下今日之舉,已讓皇上心生不悅,既是事已至此,在下,自然也無法回頭,唯有,將事做絕。”
裴楠襄雙眼稍稍一眯,眼中極為難得的有輕蔑冷冽之『色』滑過,“看來,姬宣公子當真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姬宣無畏的笑笑,“皇上此話差矣,誰最後會吃罰酒,如今還尚無定數。”
眼見他如此傲然鄙夷的態度,裴楠襄終是心生不悅,他本想對姬宣惜才,奈何姬宣卻執『迷』不悟,既是如此,姬宣此人,他自然無理由再留,即便姬宣才智過人,他如今也只有忍痛殺卻,唯獨如此,才可以絕後患了。
思緒至此,心中的殺意也陡然大起,卻是正要發作之際,門外不遠,突然有大批腳步聲迅速圍來。
裴楠襄到嘴的話下意識止住,陰沉斜眼朝屋門望去,僅片刻,一名滿身壯實的男子已大刀闊虎的領著眾多山匪闖入了屋來。
瞬時,山匪皆是拔劍抽刀,滿是殺氣,而那為首站定的高壯之人,則咬牙切齒的震怒出聲,“裴楠襄!你子到時候好歹毒的心!老子收留你,救你,將你當老子的主子一樣供著,你竟敢過河拆橋,挑唆老三來殺了?”
兇惡惡的嗓音,如同火冒三丈,怒氣難掩。
裴楠襄面『色』驀地一變,嗓音微挑,“薛元虎?”
他著實有些詫異,未料薛元虎會在如此節骨眼上出現在此,只待思緒翻轉一番,剎那,他心中頓時反應過來,當即轉頭朝姬宣望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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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宣微微一笑,“自然是在下。今日大當家的確是與大昭之軍交過手,只不過,只是陣狀略大,但卻並未被捉,在下後來差人傳話於大當家,讓大當家就此為詐,故意放出訊息是被大昭之軍活捉,再遣五百山匪扮作大昭之兵,假意偷襲上山,只有如此,才可消卻皇上的疑慮,讓皇上……相信。”
這話剛落,在旁的薛元虎已是氣怒得再度『插』話,“今日之事,的確多謝姬宣公子出謀劃策,若不然,老子根本不知大梁帝王竟是如此之心,但凡遇上危險,不搭救老子就算了,竟還要挑撥離間,專程讓老三差人來殺我!倒是當真好狠的心!老三歷來是我最是疼愛的弟兄,如今竟要對我刀劍相向,弟兄反目,大梁帝王此舉,當真是好高的招!”
這腔話,無疑是發自肺腑,氣怒難耐。
他今日本是對姬宣之話半信半疑,為防萬一才稍稍試探,未料姬宣竟如此不認人,不僅不救他,更還要讓老三殺他!
虧得他這些日子還將他當做了明主,更讓鬼醫在他身邊幫忙,甚至為了他不惜與大昭帝王作對,如今倒好,他幫來幫去,竟還幫了一頭白眼狼了!
越想,情緒越發沸騰,僅片刻,他咬牙切齒的朝身邊之人吩咐,“既是這大梁狗皇帝無情,我們便也得無義了!兄弟們,上!將這大梁狗皇帝活捉了,押去大昭皇上面前領賞!”
他語速極快,甚至也渾然不給裴楠襄反駁的機會,待尾音還未全然落下,薛元虎便親自領著在場山匪朝裴楠襄圍攻。
裴楠襄心口一沉,雙目一狠,袖中的軟劍頓時出袖,當即朝薛元虎襲去。
擒賊先擒王!既是薛元虎已是震怒難壓,唯今之計,只得先擒薛元虎,再穩黑風寨局勢。
且今日之事,著實是他太過大意了,未料姬宣有後招,也未料這歷來粗獷無腦的薛元虎竟能聽姬宣擺佈!
他心中也是生了幾分鬱結,陰沉不已,只是手中的軟劍還未襲上薛元虎,身後那在坐的姬宣竟也騰身而起,腰間藏匿的長劍出鞘,猛的朝他襲來。
瞬時,屋中大『亂』,短兵相接,氣氛緊烈。
而此際的山腳下,平樂王之軍仍是按兵不動,淡定以待,平樂王仍氣定神閒的站定在山腳南側之處,平靜等候,心中毫無半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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