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
裴楠襄眼角微挑,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眼見凌桑認真點頭後,清俊的面上也稍稍浮出半許微詫。
黑風寨大當家薛元虎此人,不過是個粗糙漢子罷了,有頭無腦,行事衝動,這兩日,除了他主動出面尚且留命的煙霞之外,其餘之人,但凡捉住,便會被即刻斬殺。
如今倒好,姬宣被人押上山來,薛元虎不僅不殺他,更還將他帶去客房,此事,也是反常。
正思量,凌桑猶豫片刻,再度出聲,“公子,屬下也瞧見薛元虎如今令人策馬下山去了。”
裴楠襄神『色』微動,心思越發有些起伏,卻待兀自思量片刻,他漫不經心的笑笑,“看來,姬宣此行,倒是著實想挑撥離間,釜底抽薪了。”
凌桑眉頭一皺,目光一狠,“公子,可要屬下即刻去殺了姬宣?”
裴楠襄平緩自若的道:“姬宣若要反抗,憑你的功夫,何能殺得了他?”
“那該如何?如今正值緊要關頭,總不能讓姬宣肆意挑撥公子與薛元虎之間的關係才是,若不然,定容易出得岔子。”凌桑憂心的再度出聲。
裴楠襄悠然而笑,面上並無任何懼意,僅片刻,便從容出聲,“如今之際,倒也算不得什麼真正的緊要關頭,無論如何,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慕容景捉住罷了,呵,只不過,只要有葉嫤在,朕,便絕不會掉命。朕如今,倒也是有些想反其道而行,惹起葉嫤與慕容景之間的矛盾,畢竟此番江南之行,葉嫤,也是真志在必得之人。”
凌桑目光抖顫,緊著嗓子道:“公子如此相信葉姑娘?萬一葉姑娘全然向著大昭帝王,對公子毫無在意呢?”
他心直口快的道了話,卻待這話全然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些大逆之言,面『色』也驀地一白,當即跪了下來,緊著嗓子道:“屬下一時情急,望皇上恕罪。”
裴楠襄面『色』稍稍幽遠了幾許,並無怒『色』,僅垂眸朝凌桑掃了兩眼,便漫不經心的道:“朕,自然信她。只因她是葉嫤,並非尋常庸俗之輩。”
凌桑眉頭越發皺起,滿是擔憂,深覺自家帝王,也是當真對那葉嫤陷了進去。
眼見凌桑不話了,裴楠襄再度漫不經心的朝他掃了一眼,神『色』微動,話鋒也稍稍一轉,“薛元虎那裡,先不必在意,此人本是無腦,也做不出什麼大事來。如今只需好生等待便是,最遲今日黃昏,他便該過來讓朕拿主意了。”
著,輕笑一聲,“畢竟,好歹已得罪了大昭之兵,如今正被大昭兵力圍山,薛元虎如今除了依附朕之外,已無任何退路。”
他這話極其自信,坦然自若。完,便如無事人一般,握書而看,淡定悠然。
凌桑仍是擔憂,待沉默片刻後,便出言告退,隨即再度差手下幾個大梁暗衛一道躍上山坡,繼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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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不久,便見山腳南面之處,竟隱約有劇烈的打鬥之聲響起,他面『色』陡變,深覺不好,當即下了山坡回得裴楠襄的竹屋,緊急稟報。
裴楠襄仍無太大反應,淡定自若,僅沉默片刻,幽沉道:“薛元虎之人,看來當真有頭無腦,中那姬宣的套了。”
這話剛落,突然,有人迅速衝來,緊著嗓子朝裴楠襄道:“皇上,我家大當家受了大昭兵力襲擊,如今已是落入大昭之手,此事事發突然,大昭之兵以大當家為質,押著大當家從山腳南面攻上山來了,此番如何是好?”
這話剛落,山下南面之處,似是的確有大批腳步聲正朝這邊靠近。
裴楠襄抬頭掃去,便見這傳話之人,正是黑風寨三當家。
他神『色』微動,也無半分緊張,自也知這黑風寨三當家『性』情暴躁,比那薛元虎更是粗獷無腦,並無任何城府。
眼見他如此焦灼緊張的反應,也不像是偽裝,又聯想起凌桑方才稟報的山腳南面有打鬥交戰之聲的話,再加之姬宣登山來與薛元虎見了一面,幾番考慮之下,自然也知姬宣也是兵行險招,親自登山而來,是要致力除掉黑風寨,從而,讓他裴楠襄在大昭兵力面前避無可避,難以脫身。
姬宣此舉,無疑是釜底抽薪,借刀殺人,只可惜,他雖料到薛元虎會因姬宣之言而懷疑他裴楠襄,但卻終究未料到薛元虎那蠢輩竟會親自到山腳犯險,且還被大昭之兵捉了!
當真是,廢物一枚!
“大昭之軍既是擒住了大當家,如今再不控制局勢,黑風寨整個寨子都得全軍覆沒。”僅片刻,裴楠襄低沉出聲。
黑風寨三當家聽風便是雨,急得原地發跳,“那該如何?大哥被抓,如今寨子裡的人都慌了,還望皇上拿個主意,救救我大哥,救救黑風寨!”
裴楠襄眼角微挑,並未言話,待仔細揣度一番後,僅轉頭朝凌桑望去,“你先親自出門仔細探查一番。”
薛元虎的確有頭無腦不假,但今日之事未免太過突然,他自然得徹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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