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嫤徑直迎上他的視線,繼續道:“哪怕將他一直囚禁,只要不要他性命,也可。”
平樂王面色跟著稍稍變了變,“此人乃猛虎之人,一旦放過,必定禍患無窮,即便將其囚禁在牢,也不一定能真正關得住他。嫤兒,此事為大,不能感情用事。”
葉嫤面色微微一緊。
平樂王也面露半分堅持,再度放緩了嗓音,“其餘之事,我皆可答應你,但裴楠襄這條命,我不能留給你,還望你能體諒。”
著,抬手輕柔的為她理了理被風颳亂聊頭髮,待一切完畢,才故作自然的轉了話題,“一路奔波過來,餓了嗎?這地兒雖不及江南別院,但有個侍衛烤肉的手藝極其撩,我讓他哪些烤肉進來你嚐嚐可好?”
葉嫤深吸一口氣,緩緩垂頭下來,終是點了頭。
關於留得裴楠襄性命之事,或許的確是她太過為難他了,別平樂王不願放過裴楠襄性命,便是平樂王若落在裴楠襄手裡,裴楠襄定也不會留平樂王性命。
如此相較之下,平樂王並未做錯什麼。
心有無奈,便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僅片刻,便有侍衛極其恭敬的將烤肉端了進來。
此番一路奔波,葉嫤也著實是餓了,這盤烤肉,也大多都是她一人吃下,平樂王則僅是隨意吃了兩口,便一直體貼的用刀將烤肉劃成塊遞到她面前,悉心照顧,待葉嫤飽腹之後,她才看到了他那纏著紗布的胳膊竟是已然被血水浸透。
她眉頭一皺,頓時全然反應過來,只怪自己著實粗心,竟一直任由平樂王用帶贍手一直為她切烤肉,卻是忽略了他胳膊的傷。
她面色也稍稍變了變,抬手扯過他帶贍手,仔細凝視,他則勾唇笑笑,溫潤柔聲的道:“無礙,根本就不痛。”
葉嫤抬頭掃他一眼,忍不住嘆息,“是了,皇上的身子骨是鐵打的,無論受得什麼傷,都不會輕易痛,也感覺不到痛。”
她這話無疑是反話,有意懟他,只因這人歷來要強,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獨自強撐,即便在她面前,也鮮少表露出怯弱與疼痛之意。
這點,也著實是她不喜的。
“皇上日後,不必在妾身面前如此強忍這些,刻意偽裝,若不然,妾身在你眼裡,便如外人一般,並無區別了。”
完,便開始喚蘇晏拿傷藥進來。
“我只是怕你擔心,並無其它。”正這時,平樂王再度溫聲解釋。
葉嫤按捺心神一番,抬頭朝他笑笑,略是認真的點頭,只道:“妾身操的心已是不少,多這點也是不多。”
平樂王猝不及防一怔,越發認真而又深沉的凝她。
這時,蘇晏已及時拿藥入內,待將藥包交給葉嫤後,便識趣離去。
葉嫤稍稍站起身來,親自為平樂王胳膊重新換藥,待解開染血的紗布後,才見他胳膊的傷口極深,傷口略是猙獰。
她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朝他瞪來,“如此之傷,也是傷?”
他這才從怔愣中回神過來,目光柔得不能再柔和,似如歲月靜好,整個人臉上的疲倦與風霜之色也徹底消散,整個人就這麼柔柔的凝她,緩道:“傷不及性命,便是傷,嫤兒,放心。”
完,眼見葉嫤面色越是起伏,眼中都染上了一層氣怒之色時,他又稍稍勾唇,柔柔的朝葉嫤笑開。
“嫤兒莫發呆,快些止血才是。”眼見葉嫤又要開口道話,他輕笑著提醒。
葉嫤的所有怒意全數碰到了軟釘子,當即有些發作不得,僅瞪他幾眼,才垂頭下來極快的為他上藥包紮,卻待一切完畢,她還不曾坐下休息時,突然,遠處驀地有幾道爆竹之聲響起,那聲音極其突兀,回聲陣陣。
她臉色微變,當即與平樂王對視,心生錯愕,卻是不及反應,平樂王已即刻將蘇晏喚了進來,低沉詢問,“外有爆竹之聲,可是哪方鎮守的兵衛發現了下山來的山匪?”
葉嫤驀地回神,頓時覺得有些怪異。
好歹也是黑風寨的山匪,這麼快就坐不住,想冒險闖下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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