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壓抑之至的等了兩日後,午時剛過,平樂王那緊閉了兩日的眼皮突然輕微顫動,而後片刻,他略是艱難的睜開了眼。???
???這兩日,蘇晏一直在他榻旁守著,心頭早已被這些連串的突來之事壓得喘不過氣來。?????
待發現平樂王睜開,他略是有些恍惚,疲倦至極裡以為是自己看錯,卻又片刻後,待他略是怔愣的與平樂王視線相對之際,他這才驀地反應過來,自家帝王,是真的醒了。
瞬時,心底如釋重負,他忍不住暗自長嘆一聲,隨即拖著僵硬疲憊的身子,踉蹌的在榻旁跪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微臣,恭賀皇上醒來。”
這話,發自肺腑,嗓音嘶啞斷續不堪。
奈何平樂王卻蒼白著臉,似是渾然未將他這話聽入耳裡。
他僅是掃蘇晏一眼,便將目光呆呆的落在頭頂的蚊幔上,兀自放空,眼球也皆是血絲密佈,有些莫名的猙獰。
待周遭沉寂半晌後,他才薄唇微微一啟,嘶啞幽遠的問:“尋到她了嗎?”
蘇晏眉頭一簇,強行壓著情緒,待猶豫片刻,終是再度磕頭下來,沙啞道:“昨日一早,有暗衛傳回訊息,是大河下游百里之地,有個漁村,漁村中有個經常出船打漁的漁夫他前幾日曾在河上看見了一具……屍首。聽他對屍首衣著的描述,與皇貴妃失蹤時的衣著似是相同。”
平樂王心口一顫,眉頭一緊,臉色越發慘白。
他不話,整個人一動不動,待半晌後,他才啞著嗓子道:“眼見為實。道聽途的傳言,也當不得真。”
蘇晏嘆息一聲。
那漁夫都將葉嫤的衣著得那般清楚了,若非當時河水太過湍急,他也定是要撐船過去將葉嫤的屍首打撈起來,只是當日他恰巧一人出船,且又腿腳疼痛,才未曾盡心竭力的去打撈屍首,任由那屍首再度順流而下,徹底飄遠不見。
如今這麼多日過去,連他心中對葉嫤還活著的僥倖都徹底的分崩離析。他也終於開始接受葉嫤的確已亡聊事實。
只是,自家帝王卻陷入其中,難以面對真正的現實。
“禁軍仍在沿途尋找,無論如何,都會將皇貴妃找到,皇上放心。”待片刻,他才委婉道話,著,話鋒一轉,語氣格外的沉寂壓抑,“皇貴妃之事,是因微臣而起,若非微臣未能提前想到這些危險,提前差人去探查水路,皇貴妃也不會出事。微臣難辭其咎,望皇上,責罰。”
他終是主動領罰,只因這些日子心中一直愧疚得快要崩潰爆炸,唯獨自家皇上責罰他,他許是能在咎由自取的責罰中找到半許心安。
奈何這話落下半晌,周遭平靜,他卻一直未聞自家帝王回話。
他滿面緊繃,再度等候,卻是許久過後,雙膝都跪得發麻,自家帝王仍未出聲。
他終是有些跪不住,緩緩的抬起沉重不堪的頭,待視線朝榻上的帝王落去,便見他滿臉慘白,卻也不知何時竟再度緊閉了雙眼,整個人脆弱之至,連帶呼吸都極其微弱,彷彿沉睡亦或是大病一般,醒不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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