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嫤眼角一挑,深眼凝他。
裴楠襄則滿身從容自若,無論是目光還是臉『色』都無半分異樣,反而是坦白誠懇,正直正氣。
最終,兩人再度心思各異的閒聊一番,葉嫤與楚凌軒離開時,終究是同意了裴楠襄的提議,決定等三日的免費問診時間一過,再雙雙對江南百姓宣稱瑞記『藥』鋪與妙手閣聯成一家,日後百姓們若要找杜大夫看病,便去瑞記『藥』鋪。
此事達成,葉嫤與楚凌軒一道出門下樓。
裴楠襄親自相送,有意與葉嫤並肩而校
樓道上,楚凌軒被擠到了後面,望著裴楠襄那修條挺拔的脊背,心口一緊,竟莫名看出了幾許偉岸來。
總覺得這裴楠襄是個一直都在勾引葉嫤的白臉,然而如今才覺,裴楠襄與葉嫤並排著往前,兩人竟是有些郎才女貌,頗為相配。
意識到這點,楚凌軒心口揪得不輕,也唾棄得不輕。
待下樓後,他便有意擠開裴楠襄,奈何裴楠襄這人看似細瘦,然而卻像是鐵做的一樣,無論他如何暗中的擠他拽他,他竟絲毫不被他拽動。
楚凌軒心生挫敗,無奈之下,只得要到葉嫤另外一側,與葉嫤並肩而校
待幾人一道出得妙手閣樓門,樓外那些長隊的百姓紛紛朝這邊望來,瞬時,大抵是裴楠襄容貌太過俊美,氣質獨特,在場之人皆是一怔,驚歎之至。
“那公子是誰?”
隊伍中,有人忍不住問,周遭也紛紛冒出凌『亂』壓低的議論聲。
葉嫤眉頭微蹙,轉頭朝裴楠襄望來,緩道:“人多嘴雜,裴公子不便相送,請回樓裡去吧。再者,今日之事多謝了,告辭。”
裴楠襄笑得溫柔,雙目靜靜的將葉嫤凝著,緩道:“也成。今日雖是不便相送,待來日,在下去瑞記拜訪姑娘。葉姑娘該是一直住在瑞記的吧?”
葉嫤微微一怔,心有起伏。
也不知這裴楠襄究竟是演戲還是當真未打聽過,這江南鎮子也不大,他會當真不知她入住江南鎮中心的皇家別院之事?
葉嫤兀自沉默,並未立即回話,只是待仔細全衡一番後,終是低聲如實的道:“我不住瑞記,我住江南的皇家別院。”
他微微一詫,那反應著實不像是假的。
僅片刻,他便反應過來,面『色』也稍稍顯得有些無奈,“倒是在下疏忽了,因一直未料姑娘會來這大昭江南,便未曾打聽過什麼,還望姑娘莫怪。”
“無妨,今日你我相遇本是偶然,裴公子不知我住處也是自然。”她隨意應付了句,完,便稍稍彎身告辭,隨即毫無耽擱,轉身往前。
裴楠襄終是止步,未再跟來,也未再言話。
葉嫤一路往前,待與裴楠襄登車之後,便即刻吩咐暗衛駕車而走。
只是,待馬車奔出不遠,楚凌軒忍不住道:“裴楠襄那子莫不是傻了吧,他妙手閣生意這麼好,他竟捨得將杜大夫拱手送給瑞記!葉嫤,你那裴楠襄是不是一直假君子慣了,因著不想在你面前失了風度,才故意捨棄這些都到了嘴邊的銀子?”
葉嫤目光靜靜凝在馬車一角,並未回話,直至楚凌軒忍不住又要問話之際,她才幽遠低沉而道:“你見過哪國帝王會在意一個商鋪賺的這點銀子?”
楚凌軒當了真,思來想去一番,認真的道了句,“平樂王。”
葉嫤暗自一嘆,被他這話惹得眼角抽了抽,待稍稍穩了穩心神後,她才緩道:“大梁歷來富足,而非大昭這般國庫空虛,如此,裴楠襄絕不會在意妙手閣賺的這幾個銀子。”
著,嗓音越發一沉,複雜沉重,“他今日如此輕易的將杜大夫拱手讓人,如此輕易的讓妙手閣關門停業,他這也是再給我們出難題。雖看似我們瑞記佔了便宜,實則,卻是欠了他一個大恩情。”
楚凌軒眉頭一皺,又想起方才在樓梯上眼見裴楠襄與葉嫤在他眼前並肩而行,郎才女貌,心頭頓時牴觸之至,忙道:“我們也不缺這點銀子,為何還要欠他恩情?葉嫤,我們現在就回去,將那杜大夫還給他便是,這江南的『藥』鋪我們不開了,去別處開就是。”
葉嫤淡道:“他如今身份已是不同。此番雖不曾在江南洩『露』身份,但也終究是帝王之威,且既然是帝王主動所賜,我們再不能如往日那般隨意對待與拒絕,而是,凡事都得仔細斟酌。亦如,他給我們杜大夫,帶動瑞記生意,雖為恩情,但我們每月將瑞記盈利的三成分給他,算作回報,如此算下來,也可兩兩相清,互不相欠。”
“他雖是帝王,但又不是我大昭帝王,難不成在大昭的地盤上我們還要怕他?”楚凌軒執意不想葉嫤與裴楠襄有所沾染。
卻是這話尾音未落,葉嫤已幽遠陳雜的道:“正是因為不是大昭帝王,而是大梁帝王,才更讓人心憂。”
畢竟,大梁的確比大昭強太多,不可輕易懈怠,也不知裴楠襄入得大昭之事,平樂王……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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