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至此,著實有些無奈。
這時,楚凌軒已被周遭七嘴八舌之言惹得不悅,氣得跺腳,卻是惱羞成怒之際正要與周遭百姓叫囂對罵,只道是他這曾經叱吒京都城的大少爺豈能被這些江南之人看扁,奈何正這時,他的話還未道出,身邊的葉嫤已平緩柔和的出聲,“諸位誤會了,我這兄長雖是行事魯莽,但今日鬧事之事的確是場誤會。”
著,待周遭之人下意識噎住後話,葉嫤稍稍抬高了嗓子,淡定自若的繼續道:“江南的瑞記大『藥』房,歷來親民,且從未胡『亂』收過銀子,看病拿『藥』,一切都憑良心做事。這妙手閣,也是濟世救人之地,乃江南醫界的一大支柱。如今,我瑞記有意拿出這些日子賺取的所有利潤與妙手閣聯手造福江南,開門問診,免收『藥』費三日,爭取讓我江南百姓皆無痛無病。此事,我本是今日讓我兄長過來好生與妙手閣商量,也好達成此事,為江南百姓獻出微薄之力,不料我家兄長『性』子太直,許是表達未清,造成妙手閣嗇誤會,甚至妙手閣廝不曾問清真正緣由,將我兄長打成這般模樣,也是無奈。”
周遭百姓皆是一怔,面面相覷。
楚凌軒這回倒是聽明白了,腦袋也開竅了,當即逮住葉嫤這話便添油加醋的道:“是啊!你們今兒只是瞧見爺捱打,但爺與那些妙手閣的所有話,你們都聽清楚了麼?明明是妙手閣的人不分青紅皂白打爺,爺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能被那些棍兒如此欺打!這妙手閣的人就是如此無禮,且這些日子賺的銀子比我們多了去了,他們敢像我們瑞記一樣,那銀子出來造福你們?”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面『色』微變,隨即紛紛開始聲議論。
葉嫤滿面從容,眼見在場百姓皆不朝她回話,且臉『色』明顯訝異與鬆懈,她勾唇而笑,不再多言,目光僅順勢朝不遠處的妙手閣閣樓望去,靜靜等候。
是的,她在等。
雖是以用了這等免費拿『藥』的方式自損錢財,但也順便將妙手閣拖下了水,甚至將矛頭點名道姓的對準了它,也能改變百姓對瑞記的看法,從而及時改變今日因楚凌軒的莽撞而造成的不好風評。
這幾日,妙手閣可謂是賺得銀袋鼓鼓,倘若她瑞記都能開先例造福百姓,這妙手閣若是一『毛』不拔的話,自然也會惹起江南的輿論風向才是。
心思至此,底氣越發十足。
則是不久,妙手閣中果然有名廝打扮的人跑了過來,垂頭朝葉嫤與楚凌軒道:“姑娘,公子,我家掌櫃的有請。”
葉嫤神『色』微動,轉頭朝楚凌軒示意一眼,不再耽擱,踏步行去。
而待入得這妙手閣,才見這妙手閣的裝潢甚是簡單,且大堂的『藥』櫃子也極少,彷彿根本沒囤什麼『藥』材,大堂也顯得有些空『蕩』,而那所謂的妙手閣神醫,便正坐定在大堂正中的長桌旁,桌上擺著一盞油燈,一壺酒,且還有不少整齊列放的銀針。
那神醫啊,滿頭白髮,面容慈藹,倒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只是眼見葉嫤入門來,他眼瞳便稍稍深了幾許,彷彿在打量物品一樣將葉嫤盯得格外仔細,待得片刻後,他眉頭微蹙,突然朝葉嫤道:“我瞧姑娘面『色』發白,身子發虛,該是身帶舊疾不曾恢復之症,姑娘可要我為你把脈施針?”
葉嫤眼角微挑,有些詫異。
楚凌軒抬腳跑至葉嫤面前,用身子將葉嫤護住,戒備的朝那神醫盯著,“神棍的銀針還不知治不治得死人,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老頭也是不驚不詫,僅朝楚凌軒掃了一眼,便垂頭下去,僅嗓音微挑,“下一位。”
這話剛落,那排在閣樓門外的第一個百姓當即入門過來,待坐定在神醫面前,便開始講述病症。那神醫聽得並不是太上心,僅片刻,他便開始為那百姓把脈,而後不久,便開始為那百姓施針。
整個過程,簡單也是簡單,就是把脈施針而已,且施針的地方也是極為尋常的地方,只是待施針完畢之後,那本是頭痛難忍的百姓竟突然沒了痛意,整個人面上都漫出驚詫震撼之『色』,甚至急忙起身走走跳跳,待終於確定自己頭痛之症沒了之後,才驚喜難耐的朝神醫千恩萬謝,只道是神醫將他多年難治的頭痛治好了。
葉嫤滿目幽遠,心中也是生了幾許咋舌與詫異。
難不成當真是神醫?
正思量,在旁等候的妙手閣廝再度出聲,“姑娘,請這邊來。”
葉嫤這才稍稍回神,朝劂點頭,踏步跟去。
廝一路緩慢往前,領著葉嫤一路登上了閣樓的二樓,而後又待走過一條樓上的巷後,廝這才站定在門外,恭敬而喚,“公子,這位姑娘上樓來了。”
這話一出,屋內並無任何動靜,一聲未起。
廝卻不詫異,也不再言,僅一直恭敬站在門外,無聲等候,那模樣渾然不像是廝與掌櫃的之間遊刃有餘的相處,更像是達官貴胄的主僕之間才會存在的絕對恭敬與絕對的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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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嫤一直靜立在原地,不言話。
待等得久了,在旁的楚凌軒出聲道:“裝什麼神秘。要見就趕緊出來見,不見就算了。又不是皇帝或王侯,擺什麼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