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笑一聲,“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小女子自然不能說出僱主身份,還望公子見諒。只是公子倒是著實生得好看,猶如神仙下凡,倒讓小女子滿心折服。”
說著,眼角的弧度越發大了些,面上的笑容也全然濃烈。
她就這麼魅惑的笑,那雙瞳孔裡也染滿了風月與勾引,且她那雙眼睛,也突然像是有了某種魔力一般,似要將人的心智徹底勾入。
裴楠襄面色微變,雙眼逐漸迷離,連帶手中的長劍都拿不穩了,不經意間徹底落地。
長劍啪啦一聲落在地上,驚得楚凌軒目瞪口呆。
楚凌軒著實不知那裴楠襄怎就這點出息,不過是與那傷風敗俗的女人對視罷了,竟還能自動丟盔棄甲,像是被勾魂了似的。
他忍不住喊了一聲裴楠襄。
裴楠襄呆立在原地不動。
葉嫤心頭暗覺不對,只覺裴楠襄如此反應太過反常,瞬時之間,她陡然抓起地上的一枚石子兒朝裴楠襄的腿腳猛的砸去。
那石子兒略大,砸在他的腿上也略是有些突兀的疼痛。
裴楠襄腿腳微微一顫,頃刻之際,整個人都已全然回神過來,然而那妖嬈的女子已先陡然朝葉嫤襲來,那鋒利的劍尖當即就要襲上葉嫤的肩膀。
裴楠襄面色一變,提劍跟來,速度極快極快,眨眼間便要襲上那妖嬈女子的脊背,那女子後背似是長了眼睛一般,頃刻朝旁旋身而去,險險躲開。
裴楠襄稍稍穩住姿勢,站定在葉嫤面前,目光朝那妖嬈女子一掃,溫潤慢騰的道:“姑娘這雙眼睛倒是極為好看,也極容易惑人心神。只不過,在下平生最是不喜誰人對在下動用媚術,姑娘今日犯了在下的大忌,姑娘且說,你該如何解決?”
妖嬈女子不屑而笑,“公子既能被小女子媚住,便也證明公子是喜歡小女子的,既是喜歡,公子怎還能與小女子算賬?再者,小女子也不是什麼柔弱之人,平生也最見不得對女人咄咄逼人的男人,公子若執意要與小女子作對,小女子便也只有將公子滅了。”
裴楠襄輕笑一聲,“姑娘倒是好大的口氣。”
嗓音還未全然落音,提劍便朝妖嬈女子襲去。
兩人頓時打鬥一起,雙方武功皆是不弱,激戰猛烈。
楚凌軒觀戰一會兒,忍不住回神過來朝葉嫤道:“此地太不安全了,葉嫤,我們可要先去後山避避?”
葉嫤淡道:“不用避,裴楠襄輸不了。”
楚凌軒眉頭一皺,仍是惴惴不安,“你怎知曉?裴楠襄那小子可還瘸著腿呢,且那女子又極擅長勾人,說不準等會兒那裴楠襄又被她給勾住了。”
葉嫤並未立即言話,僅是轉眸朝周遭局勢再度仔細觀望,便見那妖嬈女子領來的黑衣人已死傷大半,倒是裴楠襄的勁裝侍衛倒是耐力十足,一個不未倒,再瞧那裴楠襄二人的打鬥,也明顯是妖嬈女子已是稍稍有些疲乏,臉頰上也逐漸染上了緊張之色,而裴楠襄仍舊是遊刃有餘的打鬥,不累不喘,整個人似如沒事人一般。
“不會的,裴楠襄是個聰明人,不會再被那女子勾得一次。只不過,他雖輸不了,但也一時半會兒贏不了那女子。”待得沉默一會兒,葉嫤才低沉回了楚凌軒的話。
說完,緩緩從地上爬著站了起來,本是覺得這場爭鬥定也是裴楠襄打贏,卻未料剛剛在地上站穩,身後不遠,竟陡然響起一道冷吼之聲,“住手!”
短促的二字,無波無瀾,冷冽得像是寒冬的冰霜。
葉嫤下意識循聲望去,目光陡顫,只見不遠之處,夢姨正被一名黑衣人挾持。
她面色陡然一變,袖袍中的手頓時緊握成拳。
那打鬥中的裴楠襄也已發覺,迅速退身開來,吩咐在場的勁裝之人紛紛停手。
一時,兩方皆是平靜,周遭氣氛也鴉雀無聲,突然平靜詭異得令人頭皮發麻。
葉嫤滿目冷冽的朝那妖嬈之女望去,低沉道:“讓你的手下放開她。”
妖嬈之女頓時像是抓住了葉嫤的軟肋,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裙,緩道:“一命換一命,你在我面前自刎,我便放過她。”
說著,神色微動,繼續挑著嗓子道:“聽說,那女人可是平樂王極其在意之人,倘若王妃對她見死不救,平樂王定也會因此而怪罪王妃,又倘若王妃不願屈服,那夢姨與王妃無冤無仇,卻要因為王妃而被連累致死,王妃也是罪過之人。是以,王妃且好生掂量掂量,你要如何抉擇。”
葉嫤滿心發沉,只道是夢姨一直隱居在此,知曉她身份與行蹤的人少之甚少,是以,那妖嬈之女又是如何知曉平樂王極其在意夢姨的?
且這妖嬈之女也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是以,她乃江湖中人,定也不會知曉平樂王與夢姨的關係,說不定就是她的僱主為防萬一的與她說了夢姨與平樂王之間的關係,以此為軟肋,從而變相對她葉嫤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