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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嫤滿面複雜的點頭。
幾人再度在林子裡迅速穿梭,一路上,仍是不時能聽到馬蹄奔騰之聲,葉嫤三人一路躲躲藏藏,許久,眼見平樂王足下越發踉蹌,葉嫤終是忍不住踏步上去,低聲道:“還是妾身來扶吧,王爺先好生休息休息。”
嗓音未落,平樂王便已故作從容的道:“若是本王未記錯的話,前方便是一個隱蔽的山洞,先去那裡避避。”
他並未回葉嫤的話,僅是繞開話題。
眼見他面色越是蒼白,連帶呼吸都似是抑制不住的有些急促,葉嫤眉頭一皺,正要繼續朝他言話,卻是這時,楚凌軒已主動推開了平樂王,踉蹌著腳步站穩,扭頭朝葉嫤道:“葉嫤,你莫要與他說什麼了,小爺這會兒能自己走。”
是麼?
葉嫤下意識噎住後話,扭頭朝楚凌軒望來。
楚凌軒生怕她擔心,強行用力站穩身子,忙道:“你看,小爺這不是好好的麼。”說完,便自己朝前開走,足下雖也有些踉蹌,但終究是能走路的。
葉嫤滿心通透,知他如平樂王一樣,是在極力強撐,也知楚凌軒是個極好面子的人,便也沒打算拆穿他什麼,只是故作釋然的朝他道了一句,卻待楚凌軒得了她的話越發努力的往前時,不料平樂王足下一軟,整個人陡然朝地上墜去。
葉嫤驚了一跳,此番離他極近,本也是下意識抬手扶他,奈何出手的力道不夠,整個人也被平樂王扯著摔倒。
然而,這回卻不再如最初那般是她躺在地上墊底,這回墊底的,卻是平樂王。葉嫤重重的砸在他胸口,惹得他眉頭緊皺,悶哼了一聲,卻待她急著起來朝他檢視之際,他竟已漫不經心的勾唇笑了,薄唇一啟,開口便道:“愛妃,本王累了。”
柔和溫潤的一句話,似是卷滿了真誠之意,只是這話落得葉嫤耳裡,卻讓她怔得不輕。
她知曉他定是累了,方才他的腳步都那般踉蹌了,自然也是極累的,只是她沒料到的是他會像此番這般極其認真孱弱的與她說,他累了。
這話,沒有摻雜任何的鋒利與威脅,反而如清風明月一般,純淨得不能再純淨。
葉嫤望著他那蒼白的臉,一時之間,心神雜亂。
楚凌軒越是氣得跺腳,轉身小跑過來便朝平樂王道:“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女人如此使苦肉計,好玩兒麼?還要臉不?小爺墜馬墜樹都沒你這般柔弱,你……”
“楚大公子是忘了方才本王扶你走了這麼遠的路?如今楚大公子體力恢復了,便又覺本王使苦肉計了?”不待楚凌軒尾音道出,平樂王便低聲插話。
楚凌軒後話一噎,滿目惱怒的凝他。
葉嫤極其複雜的朝平樂王凝了凝,隨即一言不發,抬手將平樂王扶了起來。
這回,平樂王卻並未將滿身重量搭靠在她身上,反倒是自己也在努力強撐,隨著他的攙扶踉蹌往前。
楚凌軒終究沒再說話,臉色紅白交加,眼見葉嫤與平樂王兩人相扶往前,姿勢親近,突然間,只覺心頭似在滴血,似在抽空,深深發現如今的自己,竟像是個無足輕重的外人。
幾人再度往前,不久之後,便終於抵達了平樂王所說的那個山洞。
這山洞的洞口也長滿了灌木,極其隱蔽,而洞內卻是極其乾燥寬敞。
葉嫤將平樂王扶著在洞內坐定,便也招呼楚凌軒過來坐,待得幾人都休息一番後,才見洞外光線逐漸暗了下來。
葉嫤起身在洞口掃了掃,便見天色已近黃昏,不久之後,周遭便要徹底暗下。
她眉頭一皺,著實不喜黑夜,再加之今日不曾用膳,是以腹中空空,渾身都抑制不住發軟。
她開始撿了乾柴,在洞中生了一小堆火,平樂王與她仍是渾身溼透,眼見平樂王臉色慘白,葉嫤本也想讓平樂王先行烤乾衣物,不料平樂王似如累了一般坐靠在洞壁,朝她懶散而笑,“本王不打緊,愛妃先烤乾衣物便是。”
他難得相讓,語氣也仍是輕柔。
葉嫤越發仔細的將他打量,終是覺得平樂王的性子的的確確是變了,變得謙和,甚至,溫柔。
她也不願順從他這話先行烤衣,只是仍是堅持讓他先行烘烤衣袍,畢竟,他的胳膊還受著傷,加之身子也極弱,且前不久,蘇晏才將他心口之傷的所有結痂剜掉,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胸口的傷定也不曾恢復好,是以,她擔心他如此孱弱的身子一旦著涼,定容易如上次在深山之中那般發燒,是以不敢耽擱,眼見他仍是不願先行烤衣,她便主動起身,強行要開始為他扒掉衣袍來烤。
她並未有意避諱什麼,只因心中坦蕩,再加之性命有關,是以才對平樂王的衣袍動手。
奈何此舉落在平樂王與楚凌軒眼中,卻讓他二人都是一驚。
卻是相較於平樂王錯愕的反應,楚凌軒的反應無疑是極其猛烈,他當即撲上來一把拉住葉嫤的手,滿目搖晃的凝她,“葉嫤,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