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因著陳將軍不願出兵,平樂王對他終究是有點意見的,且平樂王對帝王,也沒什麼感情的,甚至連一句‘父皇’都不願稱呼,冷漠得幾近可怕。
這其中的仇恨,竟已是大到了如此地步。
待得沉默一會兒,葉嫤慢騰騰的道:“陳將軍喜酒,王爺可讓人多給他送些酒,偶爾之際,再多來對陳將軍勸說,話題皆落在百姓身上,勸陳將軍以大局為重……”
“愛妃此話有理,深得本王心意。既是如此,日後勸說陳將軍之事,便交給愛妃了吧。本王雙腿未好,且不能隨時出城,再加之陳將軍對愛妃也是欣賞,不如,愛妃便為本王辦成此事吧。一旦愛妃成事,本王以後,絕不會虧待愛妃。”
葉嫤眉頭一皺,當即道:“妾身可否拒絕?”
他回頭過來,朝她笑得像只狐狸,“不可。”
葉嫤忍不住抬手扶額,心思起起伏伏,不想再說話。
平樂王也終究沉默了下來,兩人一道往前,半晌之後,便抵達了柳楚楚與晴羽所在的亭子。
柳楚楚早已等得發瘋,眼見平樂王過來,她頓時眼中含淚,當即過來將葉嫤擠開,急忙道:“子玉,你怎現在才回來?只是去馬車拿藥而已,可如今都已過了一個時辰了。”
平樂王微微而笑,懶散寬慰,“王妃是路痴,方才推著本王走錯路了。此番好不容易才找回這裡,本王也是急得不輕。”
柳楚楚半信半疑,下意識朝葉嫤望來。
葉嫤悠然的朝她笑,緩道:“王爺說得沒錯,的確是本妃走錯路了,只是沒料到柳姑娘是水做的,不過是等得一個時辰罷了,便要落淚。”
柳楚楚淡道:“楚楚心繫王爺,自是擔憂。且王妃明知王爺身子不好,還記錯路的推著王爺到處走動,惹王爺心急如焚,王妃也的確是有過了。”
“本妃是否有過,自也輪不到柳姑娘來評判,且王爺只是心急罷了,但王爺也是喜歡本妃推他的,若不然,憑王爺的性子,一旦厭惡本妃,自然絕對不會讓本妃碰他,甚至碰他的輪椅,此番王爺既是有意讓本妃單獨來推,自然也說明王爺終究還是喜歡與本妃獨處。”
今兒本就被平樂王擺了一道,心情本是不善,如今這柳楚楚還要在她面前煽風點火,她自然無心忍耐,徹底戲謔回去,順便也將鍋甩到了平樂王頭上。
“子玉當真喜歡與王妃獨處?子玉對王妃,終究是喜歡的,是嗎?”只是柳楚楚頓時心有受傷,淚如雨下,緊張而又失落的當即朝平樂王問。
平樂王眼角一挑,並未立即回話,僅是轉頭朝葉嫤望來。
葉嫤也毫不避諱的迎上平樂王的眼,眼中卷著幾分戲謔。
本也以為平樂王又會為了愛撫柳楚楚而裝模作樣的將她葉嫤訓斥,奈何這回,平樂王竟破天荒的沒有擠兌她葉嫤,反倒僅朝她凝了片刻,隨即便勾唇朝柳楚楚笑,“罷了,楚楚也莫要傷心了,此番好不容易出來閒遊,便該有閒遊的樣子,這竹海之邊,有一個靜水之湖,湖上有舟,岸邊有柳,景緻怡人,我們且去那裡垂釣。”
他不深不淺的將此事蓋過,沒說葉嫤的半個不字。
葉嫤猝不及防一怔,越發愕然的將平樂王凝望。
柳楚楚心頭更是是落,欲言又止,卻終究不再出聲,僅強行按捺心神的朝平樂王點點頭,隨即便親自推著平樂王往前。
這回,平樂王也不再讓葉嫤推他了,更不讓晴羽來推,反而是為了有意照顧柳楚楚的情緒,整個過程都讓柳楚楚來推他。
恰逢這小路並非好走,終究還是稍稍有些上坡路的,可憐柳楚楚身板本是細瘦,又怕一旦力氣不夠便與平樂王連人帶車滾下路坡,是以只得強行咬牙強撐,使出全身的力氣再推平樂王,再加之今日氣溫極高,並不適合用大力,柳楚楚將平樂王推至半道,渾身汗如雨下,臉上妝容花完,整個人渾身發酸發麻,著實是支撐不住了。
“子玉……”
她累得嗓音嘶啞,似如破碎了的珠子,稍稍有些突兀。
平樂王頭也不回的應,“怎麼了?”
“子玉,楚楚……”
柳楚楚當即要說累,卻是後話未出,平樂王便溫柔道:“還是楚楚推著本王來得舒服,王妃就是太用力了,速度也快,幾次都差點將本王推摔,還是楚楚好,推的輪椅也不緩不慢,我最是喜歡。”
柳楚楚到嘴的話也順勢嚥了下去,眉頭緊皺,臉上卷出幾許欣慰,又卷出幾許著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的確是,支撐不住了,身子也累得快要散架,臉頰也因太熱而抑制不住的層層發燙。
她開始將目光朝晴羽落去。
晴羽是側妃,此番晴羽主動過來推子玉的話,子玉也不會說什麼才是。
奈何晴羽一直在垂頭走路,渾然不曾顧得她朝她落去的目光。
柳楚楚眉頭越發緊皺,又開始朝葉嫤望去。
葉嫤走在最後,慢悠悠的閒逛,臉上並無半分累意,反倒是樂得其所,清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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