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王轉頭朝葉嫤望來,“看來,愛妃心裡也是通透,呵,某些奇能異士之人啊,的確不能強硬威脅,只能委婉控制。只是至始至終,本王都不曾用柳楚楚性命來強硬要挾那老頭兒。”
“那王爺方才為何不安慰柳楚楚?”葉嫤眼角一挑。
平樂王勾唇而笑,“偶爾之際,稍稍說些心狠的話,才能讓魚兒嘴上的魚鉤徹底勾穩。最遲明日,柳楚楚定會主動來對本王道歉,柳神醫也會主動入住楚府。”
葉嫤一怔,面色也抑制不住變了變,眼見他滿臉自信,心口也驀地增了幾許複雜與震撼。
這人儼然是一切都掌控在手的姿態,彷彿一切都算計得當,她看不透他真正的謀略與心思,但就憑他方才之言,也能萬分確定他是個極擅長攻心的人,深不可測,令人防不勝防。
葉嫤手心逐漸有些發涼,未再說話。
待回得楚府時,楚府依舊空蕩清冷,楚老夫人的病情越發嚴重。
楚凌軒仍是沒回來,外出尋他的楚府之人也一個未歸。
楚凌軒的情況不容樂觀。
葉嫤心頭稍稍有些壓抑,縱是與楚凌軒沒什麼太大交情,但那小子也非真正險惡之人,且對她也算是慷慨,是以,自然也不希望那傻小子當真葬身在狩場的猛獸嘴裡。
卻是正這時,屋外突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葉嫤眼角一挑,踏步至窗邊觀望,則見楚府老夫人正被蘇若溪與另外一名婢子扶著站定在了平樂王屋前。
“子玉公子,老身有事相求。”
楚老夫人開口便是這話,她臉色極其的病態蒼白,嗓音也卷著濃濃的悲傷之感,彷彿下一刻便能崩潰啜泣。
這話剛落,平樂王親自開啟了屋門,與蘇晏一道出門而來。
“老夫人有什麼事要與在下說?在下如今客居楚府,給楚府添麻煩了,此番若有能幫得上老夫人的地方,在下儘量幫。”
平樂王開口便是這話。
楚老夫人頓時溼了眼,“老身聽說,子玉公子好像與陳將軍有些交情,此番可否請子玉公子讓陳將軍差人去獵場尋我孫兒?我孫兒已一天一夜沒回來了,老身怕他出事。”
平樂王緩道:“楚大公子失蹤,老夫人可有通知官府幫忙?”
楚老夫人搖搖頭,悲慼道:“早就通知了,但官府說衙差都出去辦事了,沒有多餘人手去獵場幫我找人!”
說著,辛酸搖頭,“縣令與太守和我們楚府有過節,如今這山高皇帝遠的,楚家即便有勢也難以壓過地頭蛇。此番定是官府有人可用,但就是故意不派衙役出來為我找人。老身如今已是走投無路才來求子玉公子的,望子玉公子在陳將軍那裡說說情。”
平樂王沉默片刻,緩道:“此事,在下應下了,在下這便去尋陳將軍。老夫人莫要太過擔憂,且先回屋中去等好訊息便是。”
老夫人與蘇若溪紛紛道謝,轉身離去。
平樂王則是稍稍抬頭,徑直望上了葉嫤的眼。
葉嫤眼角一抽,下意識要抬手合窗,平樂王笑盈盈的問:“愛妃可要一道前往?畢竟,本王若離開,萬一有刺客再度突襲這地方,愛妃無本王保護,容易喪命呢。”
葉嫤舉忍不住翻了白眼,抬手合窗。
平樂王勾唇笑笑,也不多言,更也不勉強,僅是領著蘇晏與幾人一道往前,逐漸離開。
“小姐,王爺當真有這麼好心會去找陳將軍差人找楚大公子麼?”片刻之後,芷墨緊著嗓子問。
葉嫤冷笑一聲,“他當然沒這好心,但自然也不想楚凌軒死。”
“為何?”芷墨愕道。
“今兒我在楚凌軒那裡嚐到了銀子的甜頭,平樂王這缺銀子的人,又怎會輕易放過楚凌軒。他這回若當真將楚凌軒找回來了,獲得的酬勞自然豐厚。”葉嫤慢悠悠的回了話。
畢竟,平樂王並非良善之人,絕對不會主動好心的去救楚凌軒,且他心思縝密,四處算計,他若不是謀財的話,又怎會將楚凌軒的小命放在眼裡。
葉嫤心頭一切瞭然,坐定等待。
而待稍稍入夜之際,平樂王當真是將楚凌軒找回來了,且他們二人都是被陳將軍專程送回來的。
只是,楚凌軒滿面呆滯,似被什麼嚇得不輕,但他身上卻沒有傷。而平樂王則是肩膀染血,臉色煞白,竟是受傷。
千年老狐狸也能受傷,也是難得了。
葉嫤心有怔愣,坐在窗邊觀望,只是眼見侍衛一盆血水接著一盆血水的從平樂王屋中端出,她才知曉平樂王的傷勢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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