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失望更令人難過的是絕望，比從未得到過更令人傷心的是以為得到過，然而卻從未有過。
多可笑！
而此時，在一旁的容華郡主突然大笑起來，面上帶著得意洋洋：“我當是什麼呢，原來竟是如此，低賤就是低賤，還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身側的月千塵低垂著眉眼，在聽到她這般辱罵蕪月時眸子中深藏的徹骨寒意。
他伸出手去拉蕪月，語氣頗有些無奈：“暖暖，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你身子不好，要好好調養，不要再亂想，師父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你住口！”蕪月猛然後退了幾步，用力開啟了他的手。
她的眼睛怔怔地望著他，卻沒了從前的光彩，裡頭灰暗一片，像是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月千塵。”她的嘴角有一絲血液緩緩流出，眼角也是有眼淚流了出來。
“你到底……有沒有……對我動過心，哪怕只是一瞬……”
只要他說有，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瞬間，她便從此以後放下所有，真心祝福他們。
“沒有。”
蕪月顫抖一下，眼角最後一滴淚水落下。
蕪月苦笑著點了點頭，又問他：“你是不是一定要娶容華？”
月千塵眼底情緒不明，藏於袖口中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過了半晌，只聽他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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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霎時之間蕪月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眼神空洞，像是沒了魂魄，又像是放下了什麼。
隱隱約約之間，月千塵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就好像他要失去什麼一樣。
容華郡主眼底閃過一絲玩弄，隨後變了腔調說道：“算了，我也不是什麼善妒之人，不如讓你來做妾吧，這樣也算是隨了你的心願。”
“不用了，蕪月無福消受郡主的好意。”蕪月平靜地說道，她知道容華郡主這是在故意羞辱她。
蕪月平靜地看著月千塵，眼中卻再無任何的感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
突然，她笑了。
她的容貌雖說算不上是多美，但那笑容卻是溫柔無雙，好看極了。
只見她緩緩跪了下來，朝著月千塵重重地磕了三個頭，月千塵心中一緊，他不明白她要幹什麼。
磕完頭後，她站起身來，認真直視著月千塵的眼睛，淡淡地說：“蕪月今日在此感謝國師大人多年的教導之恩，既然師徒之情已斷，那麼從今往後你我再無干系。”
“暖暖……”
“國師大人慎言，男女有別，這樣喚本公主的小名委實不妥，國師大人還是同眾人一樣喚我一聲公主罷。”
月千塵心中那股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只見蕪月抬起手將髮簪一扯，隨後三千青絲柔柔地鋪散開來。
她依舊是嘴角含著淡而疏離的笑容。
“暖暖！你要幹什麼！”他凝視著她，眼中已有了些慌亂。
蕪月卻沒有停下，她緩緩執起一縷青絲，而後將髮絲纏繞上簪子尖銳鋒利的那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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