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月緊緊咬住下唇，望向月千塵的眼神倔強而固執。
月千塵眼神複雜，猶豫了一會，終是開口說道：“聽聞你身體病重，師……我只是擔心你。”
“我不需要國師大人的擔心，”她冷笑一聲，“我們既然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而你也明明曉得我喜歡你，世人現在都道是我無恥卑劣，你又何故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暖暖，是我對不起你……”
蕪月聞言一怔，掩目輕泣，他有何錯？到底還是自己的錯。
她突然抬起頭，眸子中含著淚光閃爍，悽然一笑：“月千塵，我不後悔認識你，更不後悔喜歡過你，很感謝你陪在我身邊的這些年……給足了我溫暖，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她怕她忍不住，於是她打算徹底放下，放過他，看著他娶妻生子，看著他過上幸福美滿卻再不會有她的日子。
卻不想月千塵聞言臉色大變，一把攥住她的肩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與我恩斷義絕？從今往後老死不相往來？”
“我忘不了你，但我不該去打擾你的生活。”蕪月閉上眼睛，不讓眼裡的淚水在他面前落下。
突然，她身子一震。
月千塵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畔輕語：“我又何嘗不是……”
蕪月一愣，隨後推開他，一臉震驚：“你……剛剛說什麼？”
月千塵只是眼睛認真地看著她，嘴角勾起笑容，再次將她抱住，說道：“傻丫頭，師徒之戀是為世道不容，只有你不是我的徒弟，我們才能在一起啊。”
“可……你不是要和容華……”雖然一時之間她有些恍惚，月千塵與她有著同樣的心意，她自然是為此感到開心。
可他明明即將就要迎娶容華郡主了。
此前種種，她根本看不出他喜歡自己，現在他卻告訴自己……
月千塵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等等我，我在設一個局，你相信我，我的夫人只會是你。”
“設局？你要幹什麼？”她放開他，眼裡滿是疑問。
可月千塵沒有告訴她，只是讓她等他，說很快就能帶她脫離這一切。
月千塵告訴她：“一直到成婚那日，你都不要出來，待在長樂宮，不要離開這裡。”
“可為什麼？師父，你到底是要幹什麼？”她還是沒能改過口，脫口而出的便是師父二字。
月千塵眼底複雜，看著她的雙眸深處含著情愫，他朝著她微微一笑：“你信不信我？”
“自然是信的。”
“那就什麼都不要管，你只需好好待在這裡，等著時機成熟我來帶你離開這裡。”
“在那之前，你要怪怪吃藥，好好把身體調養好。”月千塵寵溺地看著她笑了笑。
“月千塵，我喜歡你。”她突然喊了他的名字，看著他的眼神裡認真且執著，雖然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還要再說一次。
“我也是……”
……
月千塵走後，蕪月還坐在榻上傻笑，師父心裡是有她的，只不過是顧忌世人的眼光。他讓她等，那麼她就乖乖等，等著他來帶她離開這裡。
雖然蕪月不知道為何師父要在和容華郡主成婚那日帶她離開，不過沒關係，既然是師父所說的，她就去做。
接下來的幾日，她藥也都乖乖喝完了，偶然皇貴妃青瑤也會前來看望她，陪她說說話。
大抵是月千塵那一番話的緣故，她不再夜間夢魘，更不會沒由得頭疼心口痛，眼瞅著身子在逐漸轉好。
可上天從不曾憐憫她，從不曾善待她，從不曾。
……
齊國國破，城池均被小王爺攻破納入帝臨的版圖。
同時，齊國國君不知所蹤，帝臨國君下令善待齊國百姓，對於那些願意服從帝臨的人，給予賞賜。
是夜。
一道身影從宮牆之上掠過，正巧被站在殿門口的蕪月瞧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