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打得鼻青臉腫,可容華君子卻仍舊不願放過她,容華將不能得到師父的不甘心全部怪罪在了她身上。
蕪月被推入了那口枯井之中……
那口井因為常年失修,裡面已經長了多而深的雜草,因此她掉下去後,並沒有受傷。
容華郡主並沒有想害她性命,只不過是想拿她出出心中的氣罷了,因此只是下令,讓她困在這裡兩天兩夜,之後再準宮女救她。
她不會武功,身子骨又是弱得很,這枯井雖說不是太高,但她試著跳了跳,不能夠到上方邊緣。
這裡是皇宮中極其偏僻之處,平日裡連只鳥兒都不會來此歇息,俗話說:鳥不拉屎之地。
正因如此,容華郡主才將她困在這裡,因為她篤定不會有人前來救她。
蕪月身旁的婢女們想來也都是迫於容華郡主的威嚴,恐怕連師父問起,她們也不會說的,最多也只是表示不曉得她去了哪兒。
話說,這裡好像是很多年年前就有的宮殿了,聽說都荒廢了一百多年了。
這樣一想,蕪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裡……該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不行!絕對不能自己嚇自己,如今之際,只能在這裡靜等師父發現不對勁來救自己,又或者是兩日後,自己宮中那些婢女們前來拉自己上去了。
直到多年過後,蕪月只要一想到那日的情形,依舊是心頭一緊,渾身寒意襲來。
當時已是晚秋,天氣越發寒涼了起來,尤其是到了夜晚,更是一陣陣的寒風刺骨。
她等啊……等啊……
天空漸漸暗沉了下來,明月緩緩爬上了夜空,她也逐漸感到周邊的溫度開始低了下來。
真的沒有人來救她嗎……
蕪月幾乎是絕望了,她緩緩坐了下來環抱住膝蓋,貼得緊些,便沒那麼冷了。
她揚起腦袋望著上方,突然想起了四個字:井底之蛙。
是她不知分寸,竟是痴心妄想地以為自己能夠和容華郡主一樣的地位。
她可是打小就養在父皇身旁的,是這帝臨最受寵的容華郡主,而自己不過是從半路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掛名公主罷了。
那一刻,蕪月突然明白了,這從一開始,她就不曾屬於過這裡。
從前在冷宮裡的日子,雖說清苦了些,但有乳孃的照顧,她至少在這個世上還有個疼愛她的人。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若不是當初貪玩跑出來了,最後她的身份也不會暴露。那樣的話,她就可以永遠和乳孃待在那個皇宮角落裡,乳孃也就不會死了。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是晚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夜空中的星星也是越來越亮,蕪月的身體開始因為寒冷而發抖,直到最後徹底麻木。
飢餓和寒冷,還有無盡的睏意席捲而來,這一夜,師父沒有來,沒有一個人來……
無人知道她那夜是怎麼度過的,那夜對於蕪月來說,就好像是過了一世般那麼漫長,悲涼和苦楚,永無休止……
她在飢寒交迫中環抱著膝蓋睡了下去,初升的太陽照亮了枯井,也閃了她的雙眸。
她緩緩睜開眼,抬起頭望向上方,天亮了呢……
可容華下令讓她困兩天兩夜,所以……她還要經歷一次寒冷的黑夜。
蕪月當時想,她會不會就因此徹底留在了這裡呢,也好,這樣她就可以去找乳孃道歉了,也不知道乳孃會不會原諒她。
從夜幕等到天明,又從天明等到了夜色罩下。
一天一夜的不吃不喝,終於,蕪月堅持不下去了,她身子本就不是多好,再經過這麼一折騰,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