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瀾沒有刺中她的心臟,只是往右側偏了許多,看來他並不想下死手。
也是,若她死了,再從哪找像她這麼好的上神之力來養他的心上人呢!
待眾人都離開後,青瑤環抱雙臂,將頭深深埋在膝蓋上痛哭。一時間,這三萬年裡所有的委屈都一時間湧上心頭,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青瑤抬起頭準備趕人,卻發現站在她面前的是墨瀾。
“你來做什麼?我現在不想看見你。”青瑤背過臉,一看到墨瀾,她心中的怒氣、委屈就一時之間不能自控。
墨瀾沉默地立在那裡,他大概是想說些什麼,喉結滾動了幾下,垂放在身旁的手緊了緊,卻最終還是抿著唇,一言不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青瑤以為他已經離開了,轉過身卻發現墨瀾還在那裡站著,竟是一分未移動。
“滾!”
墨瀾的臉色變了變,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在怨恨我,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青瑤輕輕嗤笑一聲,道:“現在來同我講這些有什麼用嗎?神緣我已經收回了,墨瀾,我是絕對不可能再將神緣給茯婉的了。”
“青瑤,我來看你,只是想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你好生養傷,我讓巫醫調了一些藥,你要記得趁熱喝,還有……”
“夠了!你給我出去,我想看見你,不想再聽到你說話。”
青瑤只覺得眼前的墨瀾十分假惺惺,她現在腦子很亂,胸口也很痛。
墨瀾看她這樣,自知自己此時此刻無論同她說什麼,她都不會聽進去的,便丟下了一句“你好好養傷”就離開了。
墨瀾走後,青瑤靠坐在床邊,她這兩萬年到底……算什麼啊!強行同他做了兩萬年的夫妻,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不過是個工具。她先前還覺得瓊毓這個容器當的甚是可憐可悲,現在卻發現……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她恨啊!恨墨瀾的無情無義,可她更恨的卻是自己。有時候青瑤想,若是從未遇上墨瀾,那麼現在的她應該是會活得瀟灑自在。回想起她這些年的經歷,青瑤就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青瑤開始整日整日將自己關在屋裡,不吃不喝,更不肯喝藥。
幾天的功夫,青瑤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殿中的下人並不知道青瑤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以為王后是受傷了,同時又和君上吵架了。
琉璃殿中一連幾天氣氛都是壓抑的,青瑤將自己關在裡屋,她不許任何人進來。就連殿璃和小悅,都未能成功見上她一面。
墨瀾得知訊息後,於是下令,在王后養傷期間,琉璃殿中的下人在為她考慮的前提下,可以不遵守青瑤的命令。
青瑤的傷越來越嚴重,而她又不肯吃藥,只見那傷一天天的惡化下去。墨瀾每天都會來琉璃殿,青瑤不肯見他,他便只待在外頭。
可青瑤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琉璃殿眾人都是心急如焚,而當事人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墨瀾又同往常一樣的站在門外,聽到裡面的青瑤又不肯喝藥。織織跪在地上求著她喝藥,“倒了!”淡淡的聲音傳來,青瑤現在已經不像前幾日那樣只知道以淚洗面了。
她靠坐在床上,拿出了當初墨瀾送她的玉鈴,漫不經心的玩弄著。而門口的墨瀾聽到她讓下人將藥倒掉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陰沉著臉踹開了門。
墨瀾冷冷地看著青瑤,他的眉越擰越緊,那雙冷峻的眼彷彿夾了千年寒冰,他沉著那張臉道:“青瑤,你耍什麼脾氣?好好把這個藥給我喝了。”說完便端著一碗藥準備硬灌進青瑤的嘴裡。
“啪”物體摔碎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宮殿中尤為清晰,聽到聲響的下人們在外頭低著腦袋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青瑤毫不留情地開啟了眼前的藥湯,手中的玉鈴和湯藥一起,掉落至地上,摔了個粉碎。淚水從那消瘦的臉頰處滑落,撕心裂肺地衝他喊道:“你不過是怕我身體有損影響那個女人吸食法力罷了,墨瀾,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居然用我的畢生修為來保護旁的女子。”
他依舊是陰沉著臉,死死攥緊青瑤的手臂,兩人僵持許久。倒是墨瀾率先敗下陣來,他放開她的手臂,伸出手閉眼揉了揉眉心處,彷彿他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十分疲憊。
墨瀾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青瑤,我該拿你怎麼辦好呢!”轉而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玉鈴,墨瀾又說:“你若是喜歡,我再找人給你重新打造一個。”
“不必了,即便再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那也不是最初的那個了。”青瑤此時已經平復了心情,她冷冷淡淡地回答他,但她低著頭,一個目光都沒有給他。
墨瀾抿了抿唇,臉色沉了下來,神情不大好看。他緊緊盯住青瑤,殿中的氛圍變的有些奇怪,織織低著頭不敢吭聲,悄悄地從一側退了出去。
出來後,一眾丫鬟下人迎了上前,將織織拉到角落裡,確保不會打擾到裡面的人後,急切地問道:“怎麼了?君上和王后又超級啦?”“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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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織織哭喪著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