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琉璃宮,外頭有幾片雪花飄下,眼瞅著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婢女趕忙上去給她打傘。瓊毓跌跌撞撞,面上盡是痛苦之色。
青瑤低眸苦笑,都是愛而不得……不過是場遊戲,先動情的人必將輸的一敗塗地。
這是一場望不到盡頭的深淵,時間越久,陷進去的就越深。
據說,瓊毓回去找墨瀾大鬧了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墨瀾哄了她好些時候。
晚膳的時候,墨瀾陰沉著臉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青瑤抬眼瞧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筷子。
“是你和瓊毓說的!”冷冽的聲音傳來。
青瑤平靜地回覆著他:“我只是將事實和盤托出罷了。”
墨瀾見她這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咬牙切齒道:“青瑤,我本以為我們是能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安分些,我們照樣可以相敬如賓。”
“誰要和你相敬如賓?我不要,我是你的王后、你的正妻,我不要什麼相敬如賓!”青瑤忽的站起身,不似往常那樣平和,她沉下臉色,眼底小心翼翼地掩藏傷心。
墨瀾臉色大變,青瑤知道自己的話惹他生氣了。果然,他開口道:“青瑤,你不要痴心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我念著你的恩情,讓你在這裡好生住著,給你想要的王后之位,你不要讓我厭惡你!”他的語氣裡夾雜著滿滿的痛恨,彷彿對眼前的人厭惡到了極點,對她有著深切的痛恨。
青瑤心口猛然劇痛,低眸苦笑道:“墨瀾,你為何……就對我有這麼大的惡意呢?”
墨瀾冷冷地道:“從此你不要再去招惹瓊毓,我會讓她不再來見你,你魔後的位子不會有人動。”說罷,他一甩袖,轉身離開。
“殿下!”她忽然叫住他,就像三萬年前那樣叫著他。
墨瀾的身形有片刻的凝滯,他轉過來,眉頭蹙起,剛剛青瑤那樣叫他的時候,他的心不知為何傳來一陣強烈的熟悉感。
“我喜歡你!”
“可我不喜歡你,青瑤,我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是天族公主嗎?可茯婉也是天族的人……”
“你住口!”墨瀾冷冷地打斷她,道:“無論你是誰、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喜歡你的。”
她有片刻的晃神,過後失笑著,可看著墨瀾的那雙眼,卻含情脈脈。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噁心!”墨瀾看也不看青瑤一眼,陰沉著臉轉身離去。他的話落下,殊不知對青瑤有多致命,將她的心生生剖開,鮮血淋漓。那夜,青瑤支開了所有的下人,在殿中枯坐一夜。
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就這樣被她毀了,罷了,如若不能讓他愛上自己,那便恨著吧,至少比視而不見的好。
殿外的皚皚白雪落了一層,又化了,如此反反覆覆。
世間的花,總有凋零的一日,緣深緣淺,總有告別的一天,繁華盛景,總有轉瞬成空的那一幕。
可若是能有幸付出過,經歷過,那便不枉費了。
織織勸過她,大不了就做個掌握權利的王后,不要再去管那些情情愛愛。可有些事情,唯有自己懂得。
每每午夜夢迴時分,她常常回憶起她與他的曾經。那年花開,他們攜手並肩,可花開花落,曾經的諾言她如今依舊刻骨銘心,而他早已忘記。
她曾想過他們的重逢,可卻不想等來的卻是那樣的結局,曾經過往換來如今的薄涼相待,直叫她心頭滴血。
再次相遇,君已忘卻前緣,另聘良緣。每每青瑤多看他一眼,心便多疼一下,盼顏用靈術寄信給她,勸說青瑤放下過去,可她捨不得對他的愛戀。
她不是沒想過治好墨瀾,讓他恢復記憶,可查遍了古籍,用盡了仙術,都沒有找到可以讓墨瀾恢復記憶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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