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時間過去,劉燕青才算初步掌握了柴家槍法,可也僅僅是槍法而已,就槍術而言,沒個三五月功夫純粹去磨的話根本學不到皮毛。
可劉燕青不著急,如今孃親不在身邊,踏上旅途的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學這些本領。
如今的他帶著人皮面具,也不用擔心朝廷會發現他的身份,再說了,就算發現了又能如何?身邊還有馮爺爺這尊真神呢,誰能奈我何?
天邊一線開始泛起一層白光。
一些要去鎮上趕集的村民早早的起床,肩上挑起一擔子貨物,出門時看見劉燕青和柴安性從小山坡上走下,他們也只是微微吃了一驚,並不耽誤自己前行。
劉燕青回到石家院子時,發現石家老太太正坐在院子裡和馮世才閒聊。
原本還想著回去時小心一點,別打擾到其他人的清夢,這下倒好,被活捉了。
見到兩人回來,石家老太太笑呵呵說道:“原以為就我們這些老東西睡眠才淺,沒想到你們兩個年輕人也起得這麼早啊。”
劉燕青禮貌的點了點頭,帶著有些尷尬的表情回到屋裡。
昨夜,整個院子裡沒睡覺的足有五人,石家老太太,石華鵬,再就是劉燕青一夥三人。
後院一間書房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油燈裡的油早已燒乾。
石華鵬癱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屋頂,回想著石西平從出生到應徵的前一刻。
世間最苦有二,一為中年喪妻,二為老年喪子,雖說石華鵬還是壯年,可這兩件苦命事都落在了他的頭上。
兒子在外戰死,他這個做兒子的又該如何去跟他娘說去?
院子裡,石家老太太杵著柺杖起身走向屋子,看樣子是想去屋子裡?
柴安性本想攔著,坐在一旁的馮世才朝他搖了搖頭。
老太太先是敲了敲門,聽見裡邊說請進後才推門而入。
見到來人,劉燕青心裡有些犯嘀咕。
老太太走到劉燕青跟前,身子佝僂的她要仰頭才能與他對視。
瞅了片刻功夫,老太太點頭道:“臉型端正飽滿,眼正鼻正嘴正,好一副善良面相。”
劉燕青有些尷尬的問到:“老婆婆還會看面向?”
老嫗自顧自的坐到一旁椅子上說,捶打著自己的腿腳道:“老婆子活了六十幾年,別的本事不敢說,看人的本事倒是有幾分的,村裡哪家生孩子了,都會找老婆子我去看看面相,不說全對,七八分還拿得下來。”
早年在龍頭鎮上時就聽聞外邊有人會看面相一說,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給碰上了,劉燕青饒有興致彎身湊到老太太跟前:“那老婆婆幫我看看,我這人將來運勢如何。”
老太太又仔細瞅了瞅劉燕青的臉頰,還上手摸了幾下,然後就聽見老太太比較滿意的說道:“不錯,真不錯,你這娃娃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早年運勢不去說,就說這晚年吧,運勢很好,可頤養納福。
鼻子正而挺,承上啟下,是個扛得住福禍的面相。
嘴巴不用去說,有為他人造福的口才。
不過你這娃娃眼窩子比常人要深一些,都說雙眼可藏靈納運,你這娃娃恐怕連身邊人的運勢都給搶了去。”
劉燕青先是一愣,然後又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遭遇,一瞬間,紅了雙眼,淚水奪眶而出。
老太太也愣住了,她也不過是根據這幾十年來看人的經驗隨口說了句,沒想到還真說著了?
劉燕青擦了擦淚水,狠狠揉了揉眼窩笑道:“老婆婆繼續說。”
老太太嘆了口氣:“該說的都說完了,接下來就該你說了。”
劉燕青疑惑的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