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裡那些當官的比土匪還要土匪,他們年年都來村裡納稅收糧,十年前倒還好,還是按照正常的規矩納稅收糧,可近十年來,一年比一年過分。
近年大梁力役之徵,名目凡五,而布縷粟米之稅,也各有三種不同名目,除田租,田賦,兩稅之外的一些苛捐雜稅,高達十數種稅收,若是年年有餘倒還好說,可近幾年洪澇較多,收成不是特別好,可登州城裡的縣太爺哪裡管你這些。
他們只管收稅,其餘一概不管,交不起的,就把你家裡的餘糧全部收走,只留下來年開春的種子。
好在當地野菜眾多,這才不至於被餓死,可日子過得真是苦不堪言。”
聽完這些話語,蘇文澤才正式打量了一圈這群‘土匪蟊賊’,雖不至於各個瘦骨嶙峋,可也沒有一個體態豐腴的。
所以那位莽漢所說的話,蘇文澤相信了一半,至於另一半嘛,那得等他到了登州城才知道。
就這樣,一場好好的打劫,變成了哭窮訴苦。
等劉燕青四人跟在這群不像土匪倒像迎接親戚進村做客的蟊賊們回到村子裡時,才發現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家家戶戶門口的屋簷下掛著的不是玉米乾糧,而是一捆捆看不出是什麼的乾貨野菜。
村裡的孩童也都瘦骨嶙峋,應該是長期沒吃到肉,營養不良的緣故。
下李村的村長是位名叫李富貴兒的矮小老頭。
劉燕青四人進村時,李富貴兒還在附近山頭上尋找野菜野味兒呢。
聽說村裡來了四位仙師,原本步履蹣跚的李富貴兒頓時就年輕了二十歲,顧不得山路崎嶇,一路小跑,能夠坐在地上滑行的地方,他就絕對不起身。
以前是有苦沒地方訴,現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四位仙師,再不訴苦,那就得他進了棺材才能去找仙師託夢了。
聽聞村裡來了仙師,村民們也都湊到村長家的院子裡,將院子圍得水洩不通。
李富貴兒穿過人牆,進門就給劉燕青四人來了個跪拜大禮。
“仙師救命啊,登州城裡那些當官的不讓我們百姓活了。”
李富貴兒被眾人扶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了一籮筐登州城當官的罪狀。
等眾人退去以後,劉燕青扭頭問了一句:“大梁在跟鄰國打仗?”
馮世才點點頭:“自從大魏解體以後,富饒之地被大梁吞併,窮困貧瘠的地方分成了南嶽和南衡兩國,這兩國合併成聯盟,三百年來無時無刻不想瓜分大梁,可因大梁國師尚在,他們兩國聯盟又久攻不下,也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大梁每年都要向邊境輸送大量軍隊和物資。
除此之外,大梁以北的邊境,還有hd上的魔修虎視眈眈,而鎮守北關的相風域又是個特殊的存在,他們地處大梁,卻不歸大梁管,不但如此,大梁還要向相風域輸送人力和物力,用以鎮守相風域,防止北邊的hd魔修們登上錦南洲。”
原來如此。
此時蘇文澤補了一句,我這次北行就是要去一趟相風域,聽說相風域裡邊出了千年難得一見的劍修,他此行就是去會一會那位劍修的。
劉燕青為之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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