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當所有人都休息以後,劉燕青獨自一人來到甲板上,空曠的甲板上除去深秋的清風以外,再就是那些輪番換崗的護衛了。
劉燕青所在的渡船是第一艘,之後每艘船之間有三十丈的距離,之所以隔這麼遠是怕船與船相互碰撞。
劉燕青以一顆樹木作為參照點,他發現腳下這艘龐大渡船速度竟然比自己小跑的速度還要快,他不禁升起了一個要去最下一層看看的念頭。
可看著那些護衛手中的森森長槍,劉燕青最終還是沒有做出那種大膽的舉動。
無所事事的他站在甲板的最前端,雙腿微屈,雙拳收攏於肋下,竟然是當著所有護衛的面開始練拳。
當一層淡淡的血氣之力附著在全身時,所有護衛都凝眸看來。
他們眼中的劉燕青與剛學走路的孩童無異。
可下一刻,所有護衛都倒吸口氣。
先是見劉燕青身上的血氣之力如同熊熊大火,這是對血氣之力控制不足的表現,接著是‘燃燒的火焰’緩緩收攏,如同微風吹過池塘水面,掀起層層漣漪。
光是這份對於血氣之力的控制就讓他們刮目相看。
最後,只見劉燕青身上鮮紅的血氣之力凝結不動...血氣之力不動的瞬間,劉燕青一拳遞出。
血色拳罡砸入通天河中,只是剛炸起的水花沒等飛起就被一個浪潮給淹沒了。
血氣之力消耗一空的他躺在甲板大口喘氣。
劉燕青心中想到:“拳譜上說每天遞出一萬拳才可明悟寂靜之妙,可這樣的拳頭別說一萬拳了,就是一百拳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可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
劉燕青不知道的是,在渡船的頂層有個不大的房間,有兩人站在房間的視窗上看著這一幕。
身穿華貴錦衣的中年男子身邊站著一個身材略微佝僂的老人。
老人正是馮世才。
中年男子開口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裴文敬的血脈都十五歲了,可十五歲才開始學拳,會不會有點晚了?”
馮世才笑道:“不晚不晚,只要我家少爺肯學,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中年男子繼續說道:“可他這麼明目張膽的練拳,前輩就不怕那些人又開始搞一些小動作?”
馮世才冷笑一聲:“以前是挺怕的,但是現在嘛,我就怕他們不來,到時候正好讓我家少爺練練拳腳,老夫這身老骨頭也有些年頭沒活動了,最好來幾個涅身境的,要不然老夫都覺得不痛快。”
中年男子微微驚訝的撇了他一眼。
馮世才是誰他可是一清二楚,前朝魏國老皇帝的貼身護衛,相傳三百年前,大梁舉兵破城之後妄想活捉魏國皇室,派出了眾多高手,那些高手都是實打實一人可攻一城的存在,可就是這些人,都敵不過馮世才一人,全都死在了他那一雙鐵拳之下。
那一戰的具體經過他不曉得,他知道曉得殺完那些個高手後,馮世才身上沒有半點傷勢,若非大梁國師出手鎮壓,僅馮世才一人就可打穿大梁軍部。
作為魏國的第一高手,那時候的他也不過是剛踏入涅身境而已,如今已經過去了三百年,難道身邊的老人已經到了涅身境之上了?
凡是讀過大梁史書之人都知道三百年前這裡的國名不叫大梁,而是魏。
大梁是從一個彈丸小國逐步擴張至如今的泱泱大國,而這一切的功勞不是大梁皇室,而是一個名叫易天均的讀書人。
至於為什麼這個讀書人要幫助大梁,這個沒人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