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剛離開寢殿,雪海就睜開了雙眼,其實她早就醒了,因為知道他在,才一直閉著眼睛,因為她現在不想看他,她恨他。
“美人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蓮衣見雪海醒了,趕忙上前問道。
“這是哪裡?”雪海記得她昨天是來了他的寢殿,這下卻看到蓮衣,以為回了自己宮裡。
“這裡是君上寢殿,美人,天還沒亮,君上就讓大總管派人把我們幾個叫過來了。”
“我要回去。”
“美人不行啊,君上不讓您走,何況您現在的傷,根本不能動。”
“啊......”
果然就像蓮衣說的,她才動了一下,就疼的鑽心,渾身上下火辣辣的,額頭滲出了汗珠。
蓮衣看著雪海的傷,已經哭了幾場,此刻眼睛都紅腫的不像樣子,她想問雪海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又不敢問,雪海看到蓮衣欲言又止的樣子,猜到了她的心思。
“蓮衣,你怎麼哭了?”
“美人,到底是哪個狠心的,把您打成這樣。”說著蓮衣又流下了眼淚。
“是誰打都不重要了,沒他的旨意那天牢重地誰的進得去。”
雪海最痛的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心上的痛,她信了玉妃的話,以為宇文傾墨是為了那沒出生的孩子。要懲罰一下自己,才把玉妃放進去的。
蓮衣看雪海難受也不再多問了,畢竟她跟君上的事,別人是說不清楚的,雪海喝了點清粥,因渾身疼痛,又虛弱的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宇文傾墨已經從朝上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虛弱的她。
“你醒了,身上還疼嗎?”此刻的宇文傾墨不再像一個君王,更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說話小心翼翼的。
雪海此刻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轉過頭不看他。
“你還在怪我是嗎,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
“我不怪你,難道要感謝你,謝你救我一命,沒讓我死在那女人的鞭下。”
“這次是我不對,你好好養傷,你好了,我什麼都依你。”
“都依我?那放我出宮......”
宇文傾墨沒想到雪海又舊事重提,他最怕的就是這幾個字,自己現在又不能再刺激她了,只能盡量哄著,安撫著。
“我的雪海,你乖乖的養好傷,等你好了,夫君帶你出宮散心,你想去哪就去哪。”
“夫君?你是堂堂一國之君,我沐雪海何德何能敢叫君上一生夫君。”
“你.....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我已經懲罰了那賤人,替你出氣了。”
“隨便你吧.....”
雪海根本就不關心這些,那賤人傷的是雪海 的身體,可真正讓她疼的確是他的傷害,他的身份,必然無法讓他們像普通夫妻一樣生活,這是雪海跟宇文傾墨永遠無法逾越的一道鴻溝,江山社稷,後宮權衡,未來他還會有很多孩子,這些都太重,雪海看透了不想去承受,再不敢奢望了。
之後的日子,宇文傾墨每日早早的處理完政事,就去回寢殿陪雪海,柔聲細語大獻殷勤,可雪海卻很少理他,從前她最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邊,像自己父母那樣,可現在覺得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