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小哥哥,他對我好過,可是他走了,不要我了,要不因為找他,我也不會又被人抓回桃花閣。”
宇文傾墨沒想到,他當年的不辭而別,竟然害了她,她後來的苦難都是因為自己,他心中慚愧不已。
“你恨他?”他問道。
“恨不恨還有意思嗎,這就是我的命吧,我跟你說,我十歲之前為了練舞都沒吃過一頓飽飯,所以你剛剛問我喜歡吃什麼,我還真說不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我長這麼大,吃的最好吃的那幾頓飯,都是 在你這吃的。”她啃著蘋果說道。
她的每一句話都說的不經意,卻句句像針一樣刺著他的心,他突然握著她的手。
“以後留下來吧,天天都有好吃的,不會再有人,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他滿眼的真誠。
這樣的話,這樣的柔情,讓剛剛失去親人的雪海,很是感動,冰冷的多日的心,似乎找到了一個大暖爐,心中感覺暖暖的,好舒服......
“那我都要做些什麼?”
她怕,怕男人提出齷齪的條件,自小在桃花閣看慣了男人的嘴臉。
“什麼都不用,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怎樣就怎樣。”他眼神裡流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那不行,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白吃白喝呢?”
“那你看你會幹什麼,你就幹點什麼好了。”
他拗不過她,知道她是個倔強的丫頭,是不會同意吃閑飯的。
“我不想再殺人了,除了這個都行。”她想了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話。
“殺人?我什麼時候說讓你殺人了?”他疑問道。
“我從十歲起就被訓練成殺手,十三歲開始就被派任務,我恨透了打打殺殺,才會跟姐姐一起逃掉的,那時候我連做夢,都夢見那些冤魂來找我索命。”她滿眼的悲傷。
雪海之前逃離絕命宮,就是因為厭倦了殺人,若是殺一些大官富商,她還勉強能動手,可她當時接了一個屠村的任務,整個村子男女老少,一個不留,她怎麼下得去手,不想再造殺孽,她逃了。她內心是很渴望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而不是打打殺殺的活著。
“別說了,我不會讓你做那些的,要不然,你就給我做個侍女吧,就在這宅子裡就行,我去哪你就跟著,你看行嗎?”
“行,老闆,我會好好幹的。”她高興的說。
雖然之前對男人印象很差,可他幾次救她,加上後來對她很照顧,她對宇文傾墨慢慢的卸下了防備,她願意去相信他。
“老闆?這稱呼還是算了吧,你可以叫我公子或者少爺。”
“那還是少爺吧,那些叫公子的都沒幾個好人。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她自言自語道。
“好。”他笑著說。
自此之後,她成了他的侍女,雪海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日子,自己總算是有個家了,她一改平日的刁蠻潑辣,開始學的像一般女子一樣盡量乖巧懂事。
宇文傾墨更是樂的合不攏嘴,從前來到江南,總是莫名的感傷,而現在他找到了曾經的小九兒,心中再無遺憾,看著雪海漸漸的,從失去親人的悲傷中走出來,他心裡比蜜還甜。
她不再像從前那樣,嘴裡沒一句好聽的,變得溫柔可人很多,也會去做一些女孩子的事了,此時的雪海,才像一個年方二八,豆蔻年華的少女。
雖是掛著女婢的名,但其實是小姐的待遇,他根本不會拿她當女婢,他縱容她做任何事,也交代了下人,都順著她就好,雪海過上了有生以來最順的一段日子。
有雪海的日子,他也不再惦記回長安了,那些勾心鬥角的權謀算計,哪裡有這的日子逍遙,而且又有他的小可愛陪伴,他早已樂不思蜀了。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丫頭,性格太強,有的時候也會惹人生氣。
“我書房籠子裡的蒼鷹呢?”宇文傾墨大喊。
這天,他一進書房就覺得不太對勁,想了半天才發現,他豢養在鳥籠裡的蒼鷹不見了,這只鷹已經跟了他三年,是之前在狩獵的時候抓到的,一見,便甚是喜愛,就一直養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