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眾拆了老底兒,耿三兒這樣的無賴潑皮,也漲紅了老臉。
梗著脖子扯著嗓子叫囂:“誰拿人錢財了?誰拿人錢財了?
我可告訴你,凡是要講求證據的,你看我拿人錢財了?
還是怎麼著?
沒影兒的事兒,你可別在這兒誣陷好人。
沒親眼見著就敢胡說八道,我可要告你栽贓。”
這邊吵得熱火朝天,
那邊朝蕁身邊人問道:
“小東家,就這麼讓他們在這兒吵上了?”
“讓他們去鬧吧。”
“可,可是這樣,影響咱們做生意啊,今兒可是開張的頭一天,要做不出些什麼來,怕是大娘子那邊不好交代的呀。”
夥計猶豫道,滿臉急色,藏也藏不住。
“你瞧今兒像是能正常做生意的?”朝蕁安安靜靜,一雙靈動的眼睛,瞧著前頭兩方扯皮的鬧劇,嘴裡的話,卻是對著一旁夥計說的。
“那大娘子那裡……”
“大娘子那裡不會怪罪的。”朝蕁努努嘴:“瞧瞧外頭。”
“外頭?”
夥計側頭看門外,臉上更加不解:
“外頭都是人呀。”
“是呀,都是人。”小丫頭彎了唇角,越發像給她名字的女人了,“這叫什麼?人氣。”
“可這又不是銀子,咱今兒也不是光榮事兒來著,要那老多人作甚,瞧熱鬧還得傳閒話……”
夥計的話,朝蕁笑了笑。
“可大娘子……”
“大娘子睿智的很。”
不等夥計“可”了半天,朝蕁一句話堵住了他。
前頭那邊和耿三兒扯皮的,兩方人都不是省油燈,夥計側首打量一眼身旁的小姑娘,這個頭兒小小的,身板也纖細,還不到自己的肩膀來著,
偏這會兒,這一眼,卻叫他莫名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