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較真起來,沈微蓮她做錯什麼了?
不過是代她大姐姐謝殿下救命之恩。
可這是錯麼?
但沈微蓮卻是坦蕩蕩地承了錯,隻字不解釋。
這樣舉動,反倒讓諸多之人覺得她坦蕩磊落。
陸平望著這樣的沈微蓮,心中頗有不忍,又替她抱打不平……多好的一女子啊,只可惜……
他像是一枚影子,立在蕭瑾的身後,無聲地嘆息了一聲。
而此刻和他想法撞上的,這裡眾人裡,不在少數。
即便是先前有幾道嘲笑聲的,此刻那些笑聲也沒了。
蕭瑾漆黑如夜的眸子,毫無波瀾,嘴角那抹弧度,卻微不可查地一動,
“何錯之有,沈家姐妹,感情甚篤,姐妹關係和睦,孤豈能怪罪。”
說罷,一笑置之。
便揹負著手,抬腳舉步走向亮處:“今日夜宴,本是高興之事,孤興致甚好,與眾人共飲一杯。”
話落,便再不看那眾人眼中縹緲出塵的女子一眼,從她身邊一越而過。
其他人見太子殿下如是說道,立即道“是”,於是乎,眾星捧月著,一派賓主皆歡,和樂融融的場面。
卻也依舊有心思更敏銳,觀察甚微的世家子們察覺到太子殿下那句話的別樣。
孤豈能怪罪……豈能?
怎麼能怪罪,卻不是,怎麼會怪罪。
豈能,豈會,一字之差,差之毫釐。
陸平跟在太子蕭瑾身後,在路過沈微蓮時,一時不忍,頓下了腳步,按著規矩,低聲說了句:沈二小姐莫要多想,殿下今日朝中事忙,難免有些牽連他人。
沈微蓮揚起清雅的面龐,對著陸平微躬身:“多謝陸大人提點。”
前方蕭瑾眼角餘光掠過這二人,眉心微抬了一下,隨即收起目光,又是對著身邊之人啟唇一笑:
“孤是許久沒有參加這樣熱鬧的宴會了。諸位不如一同移步前廳。”
“願隨殿下前去。”一人站出,一禮。
其他人皆一禮:“願隨殿下前去。”
一眾人,浩浩蕩蕩移步而去,這湖畔,頓時清冷一片,很難想象,前一刻熱鬧非凡,下一刻,蕭索寒涼。
人去樓空,背光的假山之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一雙寒眸冷似冰,漠然如是。
司徒淵負手而立,看著那已經空蕩蕩的湖畔,黑夜中,一雙眼在夜色中,更加清冷,看不出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