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進屋拿了一枚令牌:“你帶著這個去求見陛下。”
褚先生接過那枚令牌,驚呼一聲:“縣主令!”可是,自古以來,縣主又怎麼會有令牌,何況是一個異姓縣主。
“你拿著這枚令牌,求見陛下,求他救我鳳淮一命。”
“怎麼!?”到底發生了什麼,褚先生膽戰心驚,聽著她的那話……竟然用上救她鳳淮一命這樣重的言辭!
“別問,去就是。”她的視線落在江老頭兒身上:“老爺子,半個時辰之內,送褚先生去皇宮,再把御醫帶回來,
旁人絕沒有這個本事,
但我知道,您有。”
江老頭兒一貫的醉醺醺的模樣,聞言,老眼眯了起來。
忽衝連鳳丫笑道:“好,丫頭。”
那邊四個丫鬟齊齊摔了跟頭。
疼的叫喚:“這是誰啊,誰在這裡挖個坑。”
這下摔著了,多多少少是受了點傷,腿腳就不太利索了。
“快起來吧,大小姐那邊不知什麼個情況,咱們還是得趕緊去尋了老夫人拿主意。可別再出什麼事情啊。”粉鳶說道,四人互相攙扶著,從那坑洞裡起了身,一瘸一拐地往東園子裡找老夫人去了。
江去從拐角處走出來,看了眼地上的坑,又看了眼,走路一瘸一拐的四個丫鬟,確定那個模樣,這四人跑去找沈家那位老夫人,也得兩刻鐘的時間,他默默地拿起鏟子,又把挖著的坑給填上了。
做完這一切,他側首望向那女子所在的院子,看了一眼,收回視線,他默默拿著鏟子,回自己屋子去。
那女子,只叫他拖延上二刻的時間,其餘,再沒有叫他去做。
自然,也包括了,去那院子裡,看看她……好不好。
那邊院子中,謝九刀如臨大敵一般,死死守在大門邊。
心裡算著時間,算著裡頭那女人每次毒發發作時的時間。
只盼著,今夜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
那四個丫鬟來得太蹊蹺,就是他這個不願摻和內宅事情的,也能看出端倪。
屋子裡,連鳳丫覺得自己快死了。
腦海裡浮現出那一夜,那個人的話:這個月十五啊,我還來。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之際,清醒和混沌模糊之際,她腦海裡浮現出那人的話來。
騙子……
心中無聲地罵道。
“九刀啊,我疼……”
連鳳丫任由自己像個爛泥一樣,不作數地泡在這冰涼的水中,這是第一次,她在毒發時候,對著人喊疼。
屋外,寂靜無聲。
腦袋越來越不清晰,視野也越來越模糊,
模模糊糊之間,有道人影正向著自己走來。
冰桶中,連鳳丫思緒渾濁,意識不清,她的視野中,那道身影越來越近,毫無意識的女人,癱軟在冰桶之中,無力地仰著頭,那雙眼睛,不見清澈,只剩下朦朧,單純的像個毫不設防的麋鹿,
她仰著頭,無法聚焦的眼,神志不清的女人望著前方,只是望著前方,她道: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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