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眼中,也無絲毫的波動,似乎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慘遭這樣的對待,在他的心裡,根本掀不起任何一絲的波瀾。
連鳳丫的眸子始終落在身前那丫鬟身上,卻不轉眼看的,把手中的空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噠——的一聲細微卻清脆的聲音。
是茶盞穩穩放在了桌案上的聲音。
這聲音不大,卻挑動了明春的神經,她陡然一抬頭,一下子撞進一雙漆黑沉靜的眼中,
那眼,實在是太沉靜了,沉靜得明春眸子縮了縮。
裡頭是望不盡的盡頭,和那座上女子這個人完全的不一樣,那樣平庸的臉上,這雙眼睛卻出奇的讓人看一眼就……
明春有些恍惚,耳畔就響起了如意的氣急敗壞的質詢:
“大小姐,你做什麼!我是奴婢,可是做主子的就能夠這樣糟踐當奴婢的?”
如意疼得手想捂臉,又捂不得,一碰臉,臉上就疼。
她一雙手,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瞪著一雙杏眼,氣問廳堂上端坐的女子。
“疼?”女子沒理會如意說什麼,風馬牛不相及地問。
如意聽這一聲問,眼淚當下就出來了,許是疼的,許是冤屈的,一雙杏眼,被那眼淚浸透得越發水汪汪,也委屈。
“當然疼啊。”她很想懟回去問問這面前女子:疼不疼,你自己試試看啊。
可到底,還是記得面前這個不管如何,道理上她是主子。自己這個當奴僕的萬不能直接這樣的懟。
“疼啊,”女子清淡地道:“疼就好。”
“你……”如意聞言氣怒,眼眶紅彤彤的,話沒出口,那清淡的女聲就打斷了她:
“疼才能夠記住。”
連鳳丫道,一雙清眸,不動無波,像是平靜湖面下湖底深處的湍流。
她的眼,轉移到了一旁明春的臉上,卻是對如意說的:
“同是老夫人院子裡出來的,你和明春怎麼差的這麼多?”
她說的不緊不慢,不疾不徐著,眼神在明春和如意身上,轉移著:
“如意啊,你該向你明春姐姐多多請教,學學她的聰明。”
狀似不經心地道。
亦或者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亦或者是說者有意,聽者也有意,
明春原本已經埋下去的腦袋,猛地一抬,這回,撞上的卻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依舊是同一個人同一雙人,卻是讓明春前後有兩種不同的感受。
那似笑非笑的一眼,明春呼吸停跳了半拍,“大小姐……”
連鳳丫輕問道:
“明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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