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眼日頭:“二叔有事忙?我就不叨擾二叔的時間了。”
客客氣氣說完,又與那面色可親的“二叔”辭別,連鳳丫領著身後謝九刀,舉步離去。
她轉身那一刻,唇角含了一絲嘲弄……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句話還是很有些道理的,那句,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怎麼就那麼耳熟吶……
連鳳丫背影漸行漸遠,她身後,沈梁眯眼望著那道背影,眼底閃爍不定……似乎正在思索什麼,拿不定主意。
連鳳丫離去,直到身後再也看不到沈梁的身影,謝九刀才問出自己的疑惑:
“大娘子剛才為什麼要容他?”
“你說的是他那番話?”
走在前頭,連鳳丫唇角一勾,溢位一個冷笑:
“他故意說的,我為什麼要揭穿他?
他以為我是山裡來的,又是一個女子家,定然是沒見過什麼世面,
只要稍微一詐唬,就能夠從我的反應中看出東西來?”
“大娘子,他剛才是在試探你?”
“他拿不準沈家到底跟我們一家子交代了多少內裡實情。
外界傳他是沈家二字,朝廷裡,沈家那位老爺子對外也宣稱,當初沈家老夫人生下的是兩個孩子,
我爹是丟了的那個。
他是小的那個。
外頭可都是這麼認為的,沒人知道,他沈梁只是一隻狸貓。
你以為剛才那迎面遇到,是巧合麼?”
連鳳丫說道,不理會身後謝九刀,進了鳳淮雅居,直去褚先生那裡,又與褚先生交代了一些事情,“我爹孃那面,勞煩褚先生點播點播,
提前與我阿爹阿孃通個氣兒,沈梁這個人,疑心重,還會再試探。
要是讓他知曉我爹孃那面已經知道他的出身,只怕又要惹出么蛾子。
不如裝個什麼都不知,之前我們還在柳南巷子時候,這人就已經對我阿爹阿孃還有我阿弟下過手了。
雖然他不敢明目張膽,但那些時不時的算計和禍害,也足夠讓人頭疼一陣。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是?
乾脆,裝個什麼都不知,省了一堆的麻煩。
近些時日,我要做的事情很多,著實沒有許多精力,耗在這家宅內院上。”
連鳳丫說著,面色卻十分凝重。
褚先生對此十分贊同,“當家的放心罷,老爺太太那裡,我去說,老爺憨實不假,但好賴分得清。又有太太在,我去說一嘴,太太就能明白了。”
“有勞。”
……
此間夜色來臨
用過晚飯,連鳳丫回到自己院中,
今日整日都沒有時間,從柳南巷子裡搬過來之後,那邊緊鑼密鼓的,鎮北軍的殘軍入京,後又經溫泉莊子上的事情,
一時忙得不可開交。
鳳淮雅居里多了許多生面孔,就自己獨居的院子裡,打眼一看,四個大丫鬟是見過的,其餘打雜的,掃地的,端茶送水的,也有七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