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恩娘也恨啊,心裡像是梗了根魚刺,久久不能平息,“兄長先彆氣惱,先想想,那棄子如今雖然認祖歸宗了,可未必就能夠承爵。
他雖然出生沈家勳貴人家,可卻是長在農戶人家,
那窮山僻壤過上個幾十年,這人,能夠擔當大任麼?”
那鄭家大老爺聞言,稍稍收斂了怒氣:
“恩娘所說有理。
但今日你也看到了,天家流水一樣的,給那棄子賞賜。
甚至,還以賞賜沈家的名義,賞賜下給那棄子一家子一座府邸。
那棄子雖然難成大任,但是他那個探花兒子,卻不是個庸才。”
鄭恩娘聞言,卻沒急,笑了笑:“那孩子才十一,也不知能不能順遂長大成人。”
鄭大老爺眉心一動,覷眼向身旁的親妹:“你可不要胡來。”
話雖是這樣說的,神態卻平平,並不在意。
“兄長知我,做事向來有分寸。只是那個鳳淮縣主……”
“她一個喪夫和離的寡婦,能如何?她那些被人傳來傳去的事蹟,無非行的就是一個商戶的作為,士農工商,商戶之行,卑賤之事。
如今那一家子認祖歸宗了,沈家這樣要體面的勳貴之家,也不知沈家那位看起來和善的老太太,能不能容得下她。”
鄭恩娘也不說話,只聽她兄長的告誡,頻頻點頭。
這邊又說了一些話,鄭家大老爺才施施然往前院去。
他這邊前腳剛走,鄭恩娘院子外的拐角處,一道人影一閃,匆匆循著小路而去。
沈梁正在陪席,一道不顯眼的小廝上前去,在他耳邊說道:“鄭大老爺在夫人的屋子裡呆了半盞茶的時間,離開時,不如來時臉色難看。”
沈梁聽著他的近侍墨齋的話,點點頭,“你先下去。”
轉身又溫和地笑著與眾人敬酒。
這酒席上,是平日裡和他走動的友人,也有官場上的同僚。
有人見他不見絲毫的難過,打趣道:
“沈大郎何時如此開心?”
沈梁擺擺手,笑著回答道:
“如今該喚作沈二郎了,我一母同胞的長兄失而復得,叫我如何不開心?”
那人一聽,愣了下,隨即笑著點點沈梁:
“沈大……沈二郎好心胸。如此胸懷,李某好生欽佩,李某敬你。”
他一句話,其他人都舉杯:“對,吾等敬沈家二郎。”
沈梁笑著舉杯,與眾人敬酒喝下,仰頭喝下那酒,眼底卻是一片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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