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公子不要忘記,眾位也不要忘記,本朝開國以來,從未有身殘者得以科舉之路!
此已經是違背禮法祖制!
其他之言,全不必再說!”
言下之意,先把這條說清楚,說不清楚,其他都沒有說的必要。
“若非連公子之師,乃當朝太傅,各道府縣怎敢開先例!”
“如是說來,連公子本是一廢人,無緣科舉,是太傅偏私,敢問一聲,天下人之師,太傅何德何能!”
——瘋了!
許多人臉色驟變!
卻又有一些人被說動!
對!甭管這連竹心有否才能,是否真才實學,但這連竹心本就是一個啞巴,開國以來,無一身殘者可以走仕途科舉之路。
他——連竹心,憑什麼特殊!
走掉的人,大多已經走到,東華門下,卻也還有著不算少的一批。
這其中,有許多臉色變了的,盯著連竹心,眼裡有什麼東西,濃臭濃臭的,快要溢位來。
連竹心臉色也是一變,先前的清風朗月不見,臉色凌冽,眼神凌厲,侮他連竹心,可與之道理一二。
侮他那個才德天下無二的師父,不行。
清俊面龐,尚未長開,怒氣盈慣!
忽一聲嬌俏軟語,如黃鸝百靈鳥:
“珠珠聽過一句話:臨淵羨魚,不如退而求網。吳叔叔,珠珠不解,這話是什麼意思?吳叔叔幫珠珠解一解?”
此話一出,舉眾譁然一片!
吳玉臉色霎變,已經不是難看,發青轉紅又發白。那小姑娘的嬌俏軟語,卻如同重拳一擊,擊在心口,震得吳玉才爬起的兩腿,腳下虛浮,後退了幾步。
警戒線外,連鳳丫苦笑一聲撐額,這話……“你教的?”她轉頭問褚先生。
褚先生比她還張口結舌,聽聞她問話,忙擺手:“老夫可不敢。”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求網。
——與其羨慕,不如實實在在好好讀書去。你作什麼紅眼病。
屋簷上,江老頭兒笑容頓了下,隨即,又咧嘴笑開,一口大黃牙尤為惹眼。
到底,還是聽了那小子的。
而街道旁,赫然有家三層小樓,樓下牌匾,黑底燙金的三個字——簡居樓。
簡居樓處三樓最東邊那間包房裡,安九爺瞅了一眼身旁的稚童,
安九爺下意識地微躬身,掃眼朝那屋簷上老傢伙馱著的小姑娘看去。
小丫頭鬧得滿城風雨,後頭出主意的卻是,卻是……他身側的小男孩兒。
雖然不盡相同,卻又殊途同歸。
稚童頭戴一頂小一號的帷帽,稍瘦的小身子,挺得筆挺的腰桿子,立在窗畔,帷帽下,一雙鳳眼清淡,粗看,像他阿孃,細看,卻根本找不出相似處,淡色的粉嫩小嘴,緩緩地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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