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這柳南巷子口,守了一夜。”他猛地一抬頭,虎目堅韌,卻一字一字道:
“我也只能夠在這個柳南巷子口,等一夜,守當家的回來。”其餘,再也做不了什麼了。
這話卻是另有含義。
連鳳丫聽著是一個意思,謝九刀卻又是另一個意思。
陸平那裡,昨天就傳來話來,這女人在那位那裡,能出什麼事?他謝九刀除了一夜守在家門口,其餘又能夠做什麼事?
他卻是緊張的,大掌下,沁出冷汗。
虎目落在對面那女子的身上,那女子,聞言卻垂首似沉思。
謊話經不過推敲,何況這女人的心思無比通透。
剛才那番話,已經是謝九刀在這巷子口守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想出來的說辭了。
索性,他也真的去了太傅府,也真的見到了大丫鬟嫣然。
只是那嫣然見到他時,神色也剎那的怪異。
想來,她也是受了人指示了。
對面女子抬起了頭,發微亂,風一吹,散落的髮絲,徐徐而動。
清風拂面,春寒未退。
那女子微亂著發,不再一言,舉步向著巷子裡走,謝九刀沒動,始終佇立在原地,虎目中,卻一點點的暗淡了下去。
時間也許過得很快,也許只是片刻短,他卻覺得漫長如那水牢中的歲月。
天色明朗,陽光明媚,他卻覺得黑夜襲來,遮天蔽日。
“愣著幹什麼?還有人要守著他回來?”
一道聲音,淡淡。
謝九刀一愣,猛地轉頭望去,那女子側身立在門口,依舊有些凌亂的發,
烏雲被掃開,晴空萬里,連春風裡的冷也退去了凌厲,魁梧的大個兒摸著腦門兒,“沒!就只守當家的!”
高大個兒步伐匆匆,大步跑過去:“我以為你惱我?”
“惱你做什麼?”女子道,卻垂眸掃向自己的一截胳膊,衣衫遮住了那寸寸紅的唇印……只是,能把一切安排得如此妥帖,打發了嫣然,又打發了謝九刀,
一切,卻也不是為了害她。
這背後有一隻手,看不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所有人懷疑之前,將事情擺平,又平衡了各方。
連鳳丫不認為,這個人會是安寧公主,亦或者是那位名滿天下的沈小姐。
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