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淮縣主有暗疾,縫月十五必發病。
暗疾,就是不可告人的病。
沈微蓮手把這信紙緊緊地攥著,那雙世人眼中清透明淨的眼睛,此刻疑竇叢生。
她想的很多,很繁亂。
一來,這信中所提之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姓連的村姑,身上到底是有什麼暗疾。
如果不是真的,那是有什麼人與那村姑有仇,要如此誹謗她。
沈微蓮從小隨祖父身邊,不似尋常閨閣中的女子那樣,把這件事想得簡單,
她太清楚,一個女子,在這世道上,本就比男兒活得不容易,如果再揹負身有暗疾的名聲,只怕原就不容易的生活,會更加艱難。
別說是一個外姓縣主,就算是王侯家的嫡女,也怕是要被這世道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來。
二來,這送信的人,到底是誰,他又是什麼用意,又為什麼會偏偏把這信送到她手中。
她與那村姑之間的隔閡間隙,她厭惡那村姑,這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這送信的人似乎對於自己的心思,瞭如指掌……那這個人,到底是誰!
三來,這看不見的送信人,給她傳遞這個資訊,是何用意。
冷風中,沈微蓮的心思,百轉千回,她的那顆心啊,裝的太多,她的那顆腦袋裡啊,想得也太多。
多得她此刻,只能死死捏著那信紙,卻不敢妄動。
與此同時
一道黑影從花巷一閃而過,那人乘風而起,又安然落地,望一眼已經被甩在身後的那座富麗堂皇的宅院,沈家……他勾唇一笑,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而那雙邪氣的眼中,卻比這此刻的夜風,更冷。
翌日
沈家
女子披著厚重狐裘,往沈老太太的院子去。
在門口時,左右看著卻沒有婢女守著,自言自語道:奇了怪,往昔這會兒藍嬤嬤定是在這兒守著了。
她又看看左右,卻連個人影也沒有……就算是藍嬤嬤不在門口,那也會有兩個婢子候在門口。
剛覺奇怪,伸手要敲老太太的房門。
門卻沒關嚴實,指尖剛剛碰上去,那沒關嚴實的門,就無聲敞開一條縫隙……祖母也是,春寒陡峭,怎麼不把門給關嚴實。
正要進去
屋內卻傳來一陣對話。
往常,她也是不會有許多顧忌,祖父祖母待她都是如珠如寶,也少有什麼話,是需要她迴避的。
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