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山也握住了萬氏的另一隻手,死命地捂在嘴邊哈氣,此刻,那七尺男兒,眼淚都含在眼眶裡,卻嘴笨得不知該怎麼寬慰。
“九刀,如何?”
謝九刀收了手,牛眼中,一絲肅色,擰緊了眉心:“左腿折了。髖骨恐也破裂了。其餘外傷擦傷撞傷,還要郎中來瞧。”
連鳳丫死死咬住嘴唇,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她沒瞎!更沒蠢到真是她娘自己摔的!
眼角視線如蛇一般,陰鷙冰冷,環視一圈周圍!
積雪已經髒亂,乍看,看不出什麼來。
“娘,你告訴我,是在這裡摔的嗎?”她眼如鷹隼,緊緊膠著在萬氏臉上,後者慘白著臉,氣息虛弱地搖了搖頭……已然沒有什麼力氣開口說話了。
只輕輕搖頭。
但……這也夠了!
連鳳丫深深吸一口氣,袖中掌,指甲深陷掌肉之中,她什麼都沒有說,轉身拔了謝九刀身上的大刀。
連大山一邊靠著萬氏,給她捂手取暖,一邊看著他閨女兒突然拔刀,心口一顫,驚呼道:
“鳳丫你做啥!”
回應他的是——
哐——
哐哐——
大刀砍著竹子,發出巨大聲響。
連鳳丫咬緊牙關,把心裡的憤恨和擔憂,化作一團團的力氣,手握大刀,死死砍在竹子上。
她幾近用上全力,那竹竿被砍得亂晃,一隻大手突然從上頭伸了過來,一把握住大刀,疊在她的手上:
“我來。”頭頂,謝九刀甕聲甕氣的聲音,沉沉傳來。
連鳳丫滿身的力氣,卻彷彿在這一刻傾瀉而盡,手掌一鬆,險些摔倒,
一隻手託了她一把。
卻是一顫,謝九刀清晰感受到,身前的女子,渾身都在顫慄不停,他當然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害怕恐懼。
這女人……也有如此不知所措,失去分寸的時候啊……從來,這女人就是倔強的,不服軟的,從來,好像看似平平,卻一切都不慌不忙,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哪怕遇上刺殺,遇上土匪,遇上殺人不眨眼的紅樓殺手。
就是要她命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慌張過。
原來……她也是會慌張不知所措失去分寸的啊。
“當家的,小心。”剎那之間,謝九刀心頭感慨萬千。
他大手一揮,一支手臂粗的竹子便被砍了下來,又接連砍斷幾支。
連鳳丫撕了衣襬,飛快把七八根竹子紮成一排。
“九刀。能讓我娘安然無恙不動到骨頭,移到這竹排上嗎?”
謝九刀看了她一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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